“你去了梁山之後,我會使人前去交好晁蓋晁天王,到時候你就出來毛遂自薦,看情況辦事。我若不去信,你千萬不可私自來信。若是有要事,可以家書寄回,方法我會告訴你的。”
忽然神神秘秘地接著道:“實不相瞞,我身邊有得道高人相助,已是算準晁蓋天王時日無多。就這一兩年內,他必有血光之災,而八百裏水泊梁山將易主宋公明。你此番前去,一定要設法取信於宋公明,多在他耳邊說一說光耀門楣,落草為寇亦能詔安報效朝廷的話。即便一時不受待見,日後必然得到重用。”
鬱保四將信將疑地點點頭,目光複雜。
“你一家老小我自會安頓好,放心吧。”
“是”
等人離去,坐著發了會兒呆,才拍了拍手。
一道身影從偏廳轉了進來,正是先前早已離開的金大升,陰森森地道:“二爺,這鬱保四乃貪錢好色之輩,將他派去梁山豈不壞事?”
沉聲道:“越是這種人越是怕死,才聽話。方才你以為他不知道偏廳裏藏著人?他主動把家眷留下來,就說明這是個聰明人。而聰明人,才會懂得如何投機取巧地活下去。”
“隻怕他聰明反被聰明誤啊。”金大升好奇地道:“二爺真算準那晁天王去日無多?”
笑笑:“雲無常形,水無常態,命理何其難解?若我那朋友算的準,那晁蓋必死於毒箭之下,此事日後必見分曉。”
這群梁山好漢給的印象是愈來愈差了,燕順聽到宋江便激動的如親爹一樣,這樣人是身在曹營心在漢,還是早點打發出去算了。
原先他的設想是控製梁山為己用,把一百零八將能納入麾下填充勢力,隻可惜這批人身上匪氣太重,兄弟來兄弟去的渾然不把主仆關係分開。
要的不是親如手足的兄弟,他要的是敢為他出生入死的手下,必須忠心才行。他從石秀和燕順等人的身上看到了這群人不服管教的鮮明個性,暗道自己先前的想法還是過於天真了。
既然不能放心地用,那就索性把他們都剔除出自己的核心層,大宋億萬人口,反正人才多的是。
就在金大升、燕順、鬱保四去往青州的兩天後,十一月二十,鄭天壽遠去邯鄲,終於是將林衝家眷接到了大王鄉裏。
一個年近三十卻美貌嫻熟的少婦,一個佝僂腰身華發花白的老頭,以及一個叫錦兒的十六歲丫鬟。
如今身邊女人成群,已不是見漂亮女人便控製不住下半身的男人了,與林衝家眷們見過麵,便守禮地將她們安排在外院西廂房裏,等著年後梁山派人來接。
林衝妻子張氏倒也是個老實本分的人,每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隻在房中做些針線女紅,便是宅院裏的丫鬟小廝們都難得碰上麵。
而卻忙於置辦年貨,以及安排鏢頭們走後提拔副手們的事宜,忍著天寒地凍的天氣出差在外幾日,忙碌到二十五號才是回返大王鄉。
如今大王鄉一共有五十九戶,在冊人口合計兩百八十人,另有將近三十戶將在年後搬遷來此。明年,也就是政和七年,大王鄉內可動用的閑漢壯勇人數,算上外編不算大王鄉任在內,至少會有一百一二十號人。
這一百二十來號人花費了半年的心血用來培養軍紀,算上吃住和購買刀械的花銷,耗資少說一個萬貫家財,若不是他從張主薄暗室裏搗鼓了一筆橫財,還真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