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競選,多麼新鮮的詞兒啊。
從前在影視劇裏多有耳聞目睹,來到這北宋時代也未曾在意,此時卻有些好奇,不知是那年輕的戴玉英能贏,還是上屆花魁蘇巧巧能冠軍衛冕。
不過這事兒當個樂趣就行,用不著上心,到時場上花了幾百貫錢意思意思,蘇巧巧還能吃了他不成?
果然,在蘇巧巧送來名帖稍後不久,戴玉英的帖子也來了,同樣是請吃酒的意思。
爭選花魁的女子請客吃酒也有規矩,一次隻限一人。
這很容易理解,若蘇巧巧同時請了兩三人去吃酒加深感情,男人們相互瞪眼尷尬,豈不壞事嘛!
有趣的是,這兩位教坊司裏最具競爭力的對手請去吃酒居然是差不多時間,一個是明日酉時三刻,一個是酉時四刻。
二人都選在傍晚天色將黑未黑的時辰,頗有些女子對男人欲拒還迎的味道,這個時辰間算得上是請客吃酒的黃金時段。
很顯然,她們都把當作了大客戶對待。
這樣不難理解,張某人請她二人在臨仙樓座唱的次數頻繁,更與蘇巧巧簽訂下了長期合作的契約,的確算得上是客戶。
隻是心裏不樂意了,這般搞法,到時他若隻摳門地“意思”個三五百貫錢,豈不寒磣?
張老爺也是體麵人,豈能大庭廣眾之下人前丟份啊!
今晚輪寢輪到了唐楠兒,她滿心歡喜地把老爺迎進自己的房間裏,沐浴更衣,侍奉上了床榻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某人整晚神遊天外。
唐楠兒噘嘴委屈道:“爺,你想甚呢,一晚上都不跟楠兒說話。”
“別吵,別吵。”
“我就吵,除非爺告訴我在想什麼。”
把愛撒嬌的少女夾在懷裏,嘀咕道:“我在想,到時候到底該砸多少錢,少了丟人,多了虧本啊,爺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是吧?”
“嗯!”唐楠兒用力點頭,眯眼笑道:“那爺想出來沒有?”
“沒呢,我覺得一千貫可以了,你說呢?”
唐楠兒見識過花魁競選的場麵,那些砸錢的老爺們跟瘋了似的往台上撒花,何止千貫萬貫。見自家老爺還在此計較千貫是多是少,不禁噗嗤笑出聲。
不爽道:“你笑甚麼?”
“爺若隻撒千貫錢,隻怕到時給人笑掉大牙,不若索性找個理由推了不去。”
“你這般說,意思千貫錢還少了,那萬貫呢?”
唐楠兒躲他胳膊下,嘻嘻笑道:“楠兒剛到大名府時候正逢花魁爭選,當時的梁相公一人就給蘇巧巧砸了百朵花,爺你算算多少。”
“個十百千萬我擦,十萬貫?”
“是啊,除了梁相公最多,其餘富戶多則三五萬貫,少則一兩萬貫,就連行商也是大幾千貫地賞她。爺若隻出一千貫,怕是蘇巧巧再也不肯來臨仙樓座唱了呢。”
恨恨道:“少了她,地球還能不轉了?”
“爺說什麼不轉了?”
“沒什麼。”抱著唐楠兒,感歎道:“還是我家楠兒好,早點告訴了我,不然到時丟大臉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