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手上正是缺人,三五句話把欒廷玉不得誌的局麵點破,再以自家身份去示好。對方又不是傻子,當然是立表輔佐之心。
這年頭,對底層民眾來說,有奶便是娘,何況張某人來這獨龍崗後人前呈現出的都是好的一麵。
“你且勿要心急,等此間事了,就隨我一道回返大名府。”
欒廷玉猶豫道:“隻是祝家這邊”
笑道:“梁山此番大舉進犯,一千五百人馬中將近五百馬軍,又有林衝、花榮那般弓馬嫻熟的叛逆軍官,再有那陰險的吳用在背後出謀算計,你覺得祝家莊能幸免於難?”
“我師兄孫立與那林衝、花榮不分高下,祝、扈兩家莊裏能戰之眾少說千餘,怎會教梁山輕而易舉地打破莊門?”
搖搖頭,提醒他道:“我觀那孫立、孫新和那姓顧的婦人皆非良善之輩,恐有奸計要使,說不得便是梁山派來的內應,好從莊內裏應外合。此莊不宜久留,我待會就回扈家莊,你這裏且多留心,但有危險,便先保住自己性命來扈家莊找我。”
“記住,我隻收你欒廷玉,其他人的性命可不幹我事。”
“是。”欒廷玉疑惑萬分,卻也不好再多言語,與新主子又絮叨幾句往昔不得誌的怨言,便各自回返。
扈三娘被捉,扈家莊焦急萬分,扈成本性懦弱,他拿不定主意便來找叫苦。
讓焦挺和馮海先跟著扈成把祝家莊的一百兒郎們帶回扈家莊,隨後把嘴皮子好使的鄭天壽喚來,問他願不願意深入虎穴地去往梁山軍營裏走一遭。
鄭天壽心裏暗暗叫苦,卻不好推辭地點頭應了。
“你勿要擔心,去了隻管說換人,以王英換扈三娘,梁山賊夥必然不肯人前落了兄弟之情。”
鄭天壽抱屈道:“隻是小人曾與王英和燕順同在清風寨裏落草,此番去了,必然受梁山賊夥辱罵。說不得,還會,還會”
“還會什麼?”
“還會拉攏小人,挑撥我和二爺的情誼呢!”
哈哈一笑,拍他肩膀道:“你若是答應了,便是反複無常的小人,沒得叫那幫人綠林強人看不起。入了梁山山寨,也不得重用。你若是一心護我,隻拿王英那賊性子說事,還能保全自己。孰輕孰重,你豈能分不清楚?”
鄭天壽仔細思量,確是這番道理。誰家主子都不會喜歡手下人背信棄義,反複無常地投奔他人,何況是那群打著義氣口號招納強盜的梁山賊夥呢。
他定定心神,抱拳道:“小人定辦好這趟差事。”
“路上小心,速去速回。”
“是。”
等他人走後,才對身後曹寶等人道:“走,咱們回扈家莊。”
一行人趁夜色走莊後小道,迂回返了扈家莊裏,那扈成又來問他妹妹的事,勸慰幾句,隻叫他在廳裏一起坐等消息。
和扈三娘之間的隱秘事,想要在這巴掌大的莊子裏瞞天過海是不可能的,即便沒人知曉他們啪啪啪的結果,也能眼瞧出來二人走的很近,明顯是郎情妾意。
扈成對此並未明言阻止,顯然也是想攀上張某人這顆大樹,他話裏有話地道:“舍妹之事,還需張二爺多多上心才是啊。若,倘若她有個損傷,老太公定然承受不住。”
“扈大郎見外了不是,喚我二郎就行。”道:“三娘的事就是某的事,豈能不管不顧?放心吧,我已派人去梁山軍中說話,少時便有消息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