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今日總算見識到了自家騎隊的厲害之處,暗道陳良訓兵的確是頗具手段,騎隊衝鋒似胡人凶殘,陣列排布和鐵槍刺掃卻是正兒八經的宋國訓法。兩者風格融在一起,輔以令行禁止的軍紀熏陶,整支騎隊的戰鬥力提了數個檔次。
隻是,這般騎隊跟胡人還不能一戰,輸在硬件馬匹和人員配備上,讓得他更想打造出真正的,可以橫掃天下的鐵騎軍。
“什麼?”
梁山軍帳中,宋江驚立而起,簡直不敢相信麵前血染戰袍的林衝所說出來的話。三百馬軍居然被人一百馬軍衝的七零八落,殘存者不過十之三四。
馬軍難訓,花費甚巨,不像步卒那般給把刀穿身甲就可以上陣了。一個騎兵的耗費足足抵得上二十個普通步卒,戰力更不可相提並論。
林衝咬牙道:“林衝所言句句屬實,非是揚他人誌氣損自己威風,實乃戰陣之上的真真較量。若是那陳良單人匹馬,尚不可懼,但若結隊成陣,擋者披靡。”
“好了好了!”宋江擺擺手,示意他莫說下去影響了軍心士氣,營帳裏的其餘善馬騎將如花榮、黃信、孫立等都是一臉肅穆,對林衝所言毫不懷疑。
吳用若有所思地道:“倒是小覷那張家二郎了。”
宋江道:“隻是不知他手裏有多少這般的騎隊。”
“馬軍花費不如他這般整訓,不論馬匹抑或是兵士俱都是上等,最多兩三百餘騎的數目。”吳用道:“咱們此番下山時日已久,隻等破了李家莊便回去吧,所獲糧草器械頗為豐盛。等回山商議一番,再與那張二郎作計較。”
“如此也好,何時動手?”
“等!”吳用道:“等那沂州知府在李家莊發難,我等便可趁機行事。”
話說沂州知府被梁山賊夥埋伏包抄,廝殺了整夜後又遇林衝騎隊衝殺,幸好有人相救才幸免於難,率領殘兵敗將逃進了李家莊上。
才到莊上,茶還未上。
知府便發難,叫人把李應和杜興二人綁了在廳上,辱罵一番,說他二人勾結梁山賊人先破祝家莊,還想劫殺朝廷知府,該當重罪殺頭。
李應慌神地道:“知府老爺在上,我李應何曾做得賊事?緣何那祝彪中了梁山賊人的算計,內賊反撲才遭滅莊慘禍,可與小人無幹係啊!”
沂州知府喝罵道:“瞧你一副賤骨頭,做得賊勾當還敢不認?我問你,梁山賊軍打祝家,那扈家莊去救,緣何你不去救?”
李應抱屈道:“前頭那祝家莊的祝彪用暗石打傷我左臂,我雖惱怒在心,卻也未作落井下石的勾當。知府老爺明鑒!”
“他為何打傷了你?”
李應結結巴巴道:“這,這”
祝文山趁機喝道:“分明是你先替那梁山賊人時遷說情,我侄兒們不肯,你便來祝家莊耍橫。你技不如人,被我侄兒祝彪打傷了,變惱羞成怒勾結賊人裏應外合破了我祝家莊門!證據確鑿,板上釘釘,你這賊廝還作何辯解?”
李應被堵的啞口無言,想反駁卻又找不出理由,不由悲痛哀苦,連連磕頭叫屈。這般原委讓他無法解釋得清楚,真個黃泥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沂州知府著人把李應和杜興二人拿下,連他一家老小也俱都帶上,收攏莊上三百莊丁,準備先去扈家莊抵禦外敵後,再押送他們回州府。
李應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比竇娥還冤,哪裏說的明白?
浩蕩一行人趁著夜色,押著囚車從東麵李家莊往西麵扈家莊去,行至半路時候,瓢潑大雨轟隆而下,道路頓時泥濘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