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 與團練使和解(1 / 2)

光陰飛快,已是過了九九重陽節。

提舉文書也是終於下達到了大名府裏,去往知府衙門中上交原文書、官印,上交新官印、文書,再是簽押後,便正式就任提舉保甲司的頭頭,直管上司是都監羅文翰。

臨仙樓裏,歌舞升平,賓主盡歡。

此番請來座唱的不是昔日花魁蘇巧巧,而是新任花魁、年方二八的戴玉英,朱口輕喉,鶯聲燕語,讓得宴席甚是熱鬧。

於嬉鬧氛圍中,忽然記起一事,出去門外後喚來歐管事,問道:“跟蘇巧巧的三年年契簽後,她收下訂金沒有?”

歐管事也鬱悶地道:“七月時候,二爺你派人送了一次訂金被拒,小人隨後又使人去問緣由。那蘇巧巧也不說明原委,隻是不收。這事兒就一直拖著,至今訂金還在賬麵上存著呢。”

麵露不悅,肅聲道:“你怎不早說?”

歐管事抱屈道:“她雖不收訂金,卻是如約來座唱,期間二爺又在外地,回來後小人忙忘了。”

什麼忙忘了,隻怕你這廝惦記著這筆錢呢,胃口不小。

也不揭露他,隻道:“這事兒你別管了,我再去叫人問個清楚。倒也奇怪了,這世上還真有免費幫忙座唱卻分文不取的傻子?”

蘇巧巧缺錢,他是知道的,需要一大筆錢來替她自己贖身,除此外就是找到官身擔保人去教坊司裏替她脫籍畫押。她若是找不到自願給他幫忙的當官男人,用錢想必也是能解決問題的。

一萬貫不行,就三萬貫,再就五萬貫,這世上總有要錢不要命的外地小官會冒著得罪梁中書的風險收錢辦事。

梁中書雖然在大名府一帶牛逼,卻也談不上隻手遮天,更何況外地呢。

這般想著,回到宴席上,看著日漸消瘦,顴骨都突出來能紮人的梁中書,心裏頗有些好奇。這廝一天一個樣,已是病容上臉,瘦的沒幾兩骨頭了還天天外去鬼混,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早晚得死在女人身上。

沈通判親切地過來拉著袖口,酒氣濃鬱地道:“總,總,總是叫二郎破費,教我們甚是過意不去啊!”

泥馬鼻,說話就好好說話,拉我袖子還特麼摟我肩膀是幾個意思,死基佬。

“通判說笑了,小弟買賣還多虧大家幫忙,置辦些許酒席算得什麼。”借著斟酒動作,不動聲色地避開對方的鹹豬手,笑道:“來,小弟敬哥哥一杯。”

沈通判滿臉醉意,舌頭都打轉了:“好好,改日我請你過府吃,吃酒,二郎一,一定得賞光。”

“那便是抬舉小弟了。”

梁中書醉眼朦朧,笑得像個二百斤的傻子地道:“既是要請,且來我府裏做席。”

“好,妙,妙啊。如,如此就說,定了。”

沈通判也不知得什麼失心瘋,又去摟梁中書的肩膀,跟一對玻璃似的緊挨著把酒碰杯,說些含糊不清的酒話,不時爆笑一陣。

既感無趣,卻又不能退場,隻得把這些大名府有頭有臉的大爺們伺候趴下了才是歇口氣,帶著一身酒味回去東湖宅院。

正式上任提舉保甲司後,明麵上按部就班地蕭規曹隨,以前怎麼辦還是怎麼辦,暗地裏卻是將大名府各縣鄉的具體甲丁數目作下備份,把團練使那邊的權限一點點的往回收攏。

他收攏保甲司權責的手段很是隱秘,但凡各地來求情辦事的人若不知會於他,而是直接去找團練使,他便把調配上番的文書百般拖延,遲遲不肯審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