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張燕是如何湊巧進了水苑,又如何不動聲色地默默觀看了異常春宮戲,已是不想追究了,因為這個女人隔天大早就慌慌張張地啟程返回大王鄉,連聲告別都隻讓丫鬟來傳達。
卻無暇去顧忌她的感覺,隻因第二天上午時候,東湖宅院裏來了個皮膚有些蠟黃的書生,讓得張某人甚是重視地接待一番。
內院偏廳中。
把丫鬟小廝們都支開,著呂成把守院門,然後才落座對客位之人笑道:“久仰吳先生大名,前番多有得罪,還請見諒則個。”
吳用嗬嗬一笑:“員外莫不是看在馬匹份上才如此跟我表歉意吧?”
“區區兩百匹馬,你們梁山給是麵子,不給也是麵子,可用不著我張某人吃驚。倒是先生你幾度用兵打破朝廷圍剿,期間智慧讓我佩服不已。”
好話一籮筐,換誰都愛聽。
吳用心裏很是舒坦,撫須道:“小謀小計罷了,上不得大雅之堂。”
道:“先生此番下山,可不是光給小弟送馬來的吧?”
“來大名府的確還有別的事。”吳用簡單說了句,便打住話,沒有往下細說。
心思一動,脫口而出:“先生莫不是為那玉麒麟而來?”
吳用麵色大變,猛然起身訝然道:“你,你怎知曉?”
“”
還真是如此,腦筋轉的飛快地道:“河北玉麒麟,山東呼保義,梁山廣納賢才將士,此二人必然是免不了的。不像小弟沒什麼名號,可入不得你梁山。”
吳用目光滿是疑惑,不知道消息是哪裏走漏了,暗道難道是對方在梁山安插了眼線?此事回去一定要詳加盤查一番。
“員外既然猜出來,那小生也就不隱瞞了,的確是為他而來。”
拐彎抹角地道:“此人腰纏萬貫,富甲一方,名聲顯赫,但要叫他上山落草隻怕不易。卻不知吳先生要使什麼計來賺他上山,可莫要害得他家破人亡才好。”
吳用麵色從紅轉青,再從青轉白,最後黑著臉沉聲道:“看樣子員外知道的不少。”
“你們梁山向來是這般招納賢才的,倒也不是我多嘴亂想,實乃有例在先。那撲天雕李應不就是如此麼?”
“員外此言差矣,我梁山隻因朝廷無道,才替天行道,為民除害。山上兄弟多是仗義之輩,無不是為朝廷所迫害來落腳的。”
哼笑道:“那殺人做肉包的母夜叉等人也是仗義之輩?那強搶民女的矮腳虎也是仗義之輩?”
吳用臉色肅穆地起身:“員外看來對我梁山是頗多誤會,也罷,道不同不相為謀,以後你我兩方井水不犯河水,希望能避免幹戈相見。”
“先生且坐,小弟心裏還有疑惑,盼先生能指教一二。”伸手,再三虛禮,才讓那惱羞成怒的書生又坐回位置上。
他笑道:“小弟適才言語不周,多有得罪,還請先生見諒。”
吳用懶得聽他客套話,直接問道:“員外有何疑惑?”
卻端起茶杯輕輕呷了一口,才慢條斯理地道:“小弟心裏有三惑,想了多年,總算得出了自己的答案,卻不知是否正確,所以才想向吳先生請教一下。”
“其一:自人生天地間,初時過的乃是茹毛飲血的野人生活,那時候沒有國家沒有城池,隻有一個個類似村子的部落。當時的醫術不善,生活環境困難,後代繁衍甚為艱辛,所以部落裏是以女人為主事者,男人負責狩獵。我稱之為母係部落文明。”頓了頓,等吳用點頭表示理解後才道:“母係部落文明之後,部落之間為了爭奪繁衍後代的女人和生存的糧食、肥沃的領地,開始了戰爭。由於戰爭,部落之間有了交流和融合,漸漸形成一個個初具雛形的城池,進而形成一股股以姓氏為主的氏族勢力。堯舜禹,便是如此,先生可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