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
“報告主公,小人喚作孫德勝。”
“名字不錯,但是”猛然扭頭,對門外喝道:“軍紀隊何在?”
“在!”馮海在門口大聲應道,立正敬禮。
道:“滋擾民生,按罪何如?”
馮海肅聲回道:“杖二十!”
“執行!”
“是!”
三個軍紀隊兵士上前把喚作孫德勝的士兵架住,告一聲得罪了便卸下他腰間掛刀,就地按住後,脫下他褲子露出白花花的臀肉,一人手執水火棍劈頭蓋臉地打將下去。
孫德勝臉色煞白,忍不住叫道:“主公,冤枉啊,錯不在小人,小人心中不服!”
執法士兵手中水火棍打了兩記後停下,望向。
喝道:“執行軍紀,有話打完再說!”
劈裏啪啦聲中,二十記杖刑很快打完,孫德勝已是皮開肉綻地爬不起來,恁是沒發出一聲喊痛。旁邊幾個士兵把他攙扶著趴在長凳上,後者劇烈喘息著,臉色跟紙一樣白,隻呢喃著不服。
“我曾說過,我們不是強盜,亦不是流寇,我們是為天下蒼生而戰的義勇之軍。但有擾民敗壞軍紀者,杖刑。敢有私自殺人奪財、強搶民女者,殺無赦!”轉過身,問道:“你心中有何不服,說吧。”
孫德勝手指顫顫地身處,指著那群麵麵相覷的書生道:“他們先辱罵我等,我們才動手的。”
“罵了什麼?”
“他們,他們罵我們是賊配軍!”
緩緩轉過頭,眼神如電般射過去,八個書生忙是躲開他灼灼逼人的目光,不敢正視。
其中一個書生或許覺得受到了欺辱,強硬著轉過頭來道:“爾等俱為朝廷禁軍士卒,不思報效聖恩,卻叛君嘩變,不是賊配軍是什麼?”
“賊配軍,嗬嗬!”
道:“朝廷裏多是奸佞小人,荒淫無道,花石綱弄得江南富裕之地民怨沸起,幾多人家因此家破人亡。朝廷賦稅層層盤剝,富人門前酒肉臭,道旁無數凍死骨,爾等難道不知?禁軍廢弛,軍紀敗壞,大軍開拔路過如蝗蟲席卷,黎民苦不堪言,爾等人看不見?對外戰爭連連失利,割地送錢求得一夕平安,幽雲十六州的漢家人至今還在胡人馬蹄下痛苦,爾等聽不見?你說我等為賊配軍,我虎威義軍可曾搶了這蓬萊縣城哪一位百姓的錢財,可曾欺辱過一個女子。若我等是賊配軍,我麾下兒郎早已叫你身首分離,豈是區區皮肉傷?”
那書生仿佛抓到了空子,怒喝道:“安敢狡辯,你說你虎威義軍不搶不奪,那我表兄一家緣何被你們擄上了海船?滿門老小八口人,連孩童都不放過。你們義在何處?怎麼不是賊配軍?”
原來歸根結底的問題是出在這裏,恍然大悟。不過擄劫工匠上船乃是必要之事,確實是使了些強硬手段,說出來的確不光彩。
但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他絕不能認下這錯,否則軍心不穩。
他腦子一轉,便強詞奪理道:“你表兄在船坊工錢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