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句,大戶們便跟在後麵吹捧一番,讓得隻得把神色肅穆起來,將氣氛也搞的嚴肅。大戶們噤若寒蟬,終於肯認真地聽他說話了。
“現在宋境共計十一個鑄錢監,福建路和兩浙路就占了五個,這五個鑄錢監每年可造銅錢三百六十萬貫。加上建州的七處銀場,也就是說,兩路的財賬收支不算稅賦也能有一千萬貫。”
手指在桌麵上點點,沉聲道:“我告訴你們這些,是要你們知道,我不缺錢,而是想要讓你們配合我把福建路的混亂財賬清理一番。趙家天子昏聵,那蔡京亂鑄當十錢,現在每鬥米一百六七十文,比開國時候多了四倍,再不管管,百姓活不下去,你等也別想安生。”
福州商會會長金大禮,小心問道:“那這跟我等把錢存進錢莊有何關係?”
“你們是福建路有頭有臉的人物,跺一跺腳,各地酒樓、勾欄、布坊都得震三震。你們若肯作個表率,此法當可推廣到其他人身上。錢進了錢莊,自然要流通起來,我會安排人大肆建設作坊招募坊工,既可以給一些流民活路,讓他們安居樂業,也可以從作坊中收益,帶動其他行當發展。錢放在你們手裏,也不過是在地窖裏發黴生綠,就算肯花出去也隻是一小部分。這錢不流通,市麵上的錢就少,百姓就不願意把自己手裏的錢花出去,這樣形成惡性循環,銅錢越值錢,市麵上的錢卻越來越少。我若是跟那蔡京一樣大量鑄造銅錢,或者頒布當十錢當百錢的政令,隻會讓情況更惡劣。”
道:“到時候,糧價飛漲,帶動其他的行當也是物價飛漲,百姓吃不起飯,活不下去,你們這些大戶就能過的好?看看宋境內如今又多少人在造反,梁山、方臘、田虎、王慶,你們也想福建路裏出幾個方臘?他們可沒我這般好說話,到時候不是坐在這裏跟你們吃酒,還是把刀架在爾等脖子上商談。”
“有主公在,誰敢鬧事。”副會長梅潤道:“隻是我等把錢存進錢莊裏,若是想用怎麼辦?”
“很簡單,錢莊會按照一定的利率給爾等算利錢,定一個時間,爾等可以到時間可以取出來。若是提前支取,則扣除一部分利錢。這叫定期。”
“爾等也可以辦理活期儲蓄,隨取隨用,不過利錢較低。總之,是不會跟票號一般還跟你們收費用的。”道:“另外,你們若肯表率存錢,先期的作坊裏比如船坊、鏢行、酒坊、官田承包、甚至是私商報坊,我可以考慮讓你們你們參與入股。”
國營的優勢在於初期規模大,可以有效地緩解燃眉之急,但在局勢平穩之後,國營就會陷入停滯和倒退,不符合市場競爭的淘汰規律。結合後世的國情,自然是要在初期走國營路線,但也要大力鼓勵私營作坊發展。
等到條件成熟以後,再把國營轉成私營,讓市場競爭的機製來自然淘汰掉不求上進或停步倒退的作坊。
當然,這些具體原因就沒必要告訴眼前這些精明卻受限於時代環境的商人們,可以作為一個有力的價碼來洽談。
見他們幾人臉上俱是意動神情,再拋出一枚砝碼,笑道:“未來五年內,除了必要的軍費開支,我會投入至少兩千萬貫錢進入福建路和兩浙路開辦大型作坊,包括船坊、鐵坊、木坊、各處礦山作坊等等。其中定然會涉及衣食住行方麵的大宗采購,我答應,這些采購的訂單可以下發到你們的作坊裏。當然,你們的價格要合適,質量更要過關。”
“主公此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