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元景還是老套路,帶了禦酒、金銀牌麵、緞匹表裏之物,打起禦賜金字黃旗,不急不慢地趕往淮南東路。待七月底到了兩浙路的江寧府時,才私下裏從童貫嘴中得知了事情真相。
宿元景一向與童貫交好,聞言也不禁叫苦道:“此番害苦我也。”
童貫皮笑肉不笑地道:“聖上又不知曉,再說我大敗方臘叛軍乃是事實,宋江都肯受招,那張臨焉能不受?”
宿元景可不是傻子,抱怨道:“兩者情況不同,豈能混為一談?”
童貫板起臉,沉聲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你與其在這裏耽擱,倒不如去試一試詔安張臨。成與不成,也好對聖上有個交代。”
二人雖同是太尉,但童貫可比宿元景更受聖恩,手上兵權在握,尤其是西北軍中眾多將領大多都受過童貫的恩惠。
他極力拾掇宿元景去詔安,一是試探之意,二個就是想贖回他心腹幹將劉延慶,畢竟這事兒還沒捅到金鑾殿上去就有挽回的機會。
宿元景無奈繼續南下的時候,遠在泉州的卻是遊手好閑了起來,整日裏東逛西逛好不愜意。
這一日,他身著隨服逛街,忽然路過一處攢花樓的勾欄酒樓,聽到裏麵有女子在唱王菲版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便忍不住進去玩耍。
劉忠和另一個叫羅武的漢子也是身著縮身武服,打扮成伴當武夫模樣護在主公身旁。除了他倆之外,身邊百米之內至少藏著四五十個護衛。
看見裝束不賴的三個青年進門,老媽媽眼前一亮,扯開嗓子迎上去道:“呦,三位大爺可麵生的很呐,頭一次來咱們攢花樓吧?”
笑道:“花樓裏的人都有過目不忘本事,老媽媽厲害的很,一眼就認出來了啊。怎麼稱呼啊?”
“賤身姓王,大爺裏麵請,裏麵請!可想要什麼樣的姑娘?”
壞笑著反問道:“你這有什麼樣的姑娘啊?”
王媽媽斜笑一眼,風情萬種地在他身上捶一拳,道:“大爺這話說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大的小的,咱們攢花樓裏應有盡有,沒有也想辦法給大爺您找來呀。”
“是麼,我喜歡雛兒,你這也有?”
王媽媽臉色一變,語帶尷尬地道:“大爺莫不是來消遣賤身的,這張大王明令不許未滿十四歲女子破身,我哪裏敢哦?”
“嗬嗬,跟你開個玩笑罷了。”朝旁使個眼色。
劉忠立刻上前一步,從懷裏摸出一個二十兩重的金鋌,肅聲道:“開個上房,把你們閣子裏最好的姑娘叫來,好酒好菜隻管撿著上,我家主人喜歡安靜的地兒。”
“是,是,是,貴客請,樓上請。”老媽媽眼裏直冒金光,忙不迭地接過金子,扭頭叫道:“二子,把芸兒姑娘叫去天字閣,窖裏陳年女兒紅開一壇。”
“哎”
在老媽媽引路下上樓,好奇地打量著這裝飾檔次還算不錯的攢花樓,講實話,妓院這種地方他算上這回也就來過四次。
見這三人好奇模樣,老媽媽怎麼看不出來他們是生客,而且還是腰纏萬貫的肥客,可勁兒地滿臉堆笑,說著些不著調的好話,挨個介紹樓裏有名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