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處傷口位置不妨礙刺龍,不過將軍若想消去疤痕,老朽也有法子。”
“不用,就留著做個紀念。”
既然不妨礙刺龍,那就沒必要消痕了。這年頭,男人身上不帶幾道刀疤箭疤,都不好意思跟人說上過戰場。
穿回衣服,起身告別道:“那今兒就到這裏,我回去齋菜三日,三日後還請兩位白師傅去往知府衙邸為我刺龍。”
“不但得吃齋菜,水也要少喝,每日裏早晚都需搓洗身體。”白菲菲想了想,又笑道:“給你刺了龍,我可就不能再把刺身當營生了,張大王回去問問你夫人妾氏,若有想刺的,五天以內可以找我,價錢好說。”
“**真會做營生。”
白菲菲哼一聲:“那是當然。我做不了營生,咱白家還得指望我師弟出師接活,那也得至少五年以後了。”
點點頭,拱手道:“告辭。”
“將軍慢走。”
“記得少喝水。”
給自己紋身既是心血來潮,也是圓自己前世的夢想,不過還有另一層打算。他準備把刺青弄成一種類似“狼圖騰”,用具象化的東西來代替一種精神信仰。
宋朝廷把刺青當做一種對人侮辱的文化存在,那他偏偏要反其道行之,把刺青文化搞成榮耀信仰。
他準備在軍中先推廣這一刺青文化,當然不是紋在臉上,而是紋在身上。不是所有士兵都有資格享受他親自封賜的紋身,而是要從戰功士兵身上選,把刺青當做一種“勇氣勳章”給傳承下去。
在外麵瞎逛了大半天,回到府邸已經是黃昏時候,天色將黑未黑。
進了內院,唐楠兒正在玩秋千,劉倩兒則在旁替她推蕩:“爺,回來啦?”
“嗯。”
外麵風正涼爽,索性不回屋了,往石凳上坐下,劉倩兒扶穩了秋千讓唐楠兒下來。
少時,果盤端上,撚起一片西瓜爽口。
“晴兒呢?”
“剛吃了奶睡下。”
八個月大的孩子,白天睡晚上鬧,可把唐楠兒和扈三娘幾女折騰的要死要活,好在有乳娘幫襯,不然個個都得熬成熊貓眼。
本想抱閨女玩玩的,聽她剛睡也就算了,又道:“去廚下吩咐聲,今兒起,給我單獨做齋素,等我什麼時候想吃肉,再回複正常菜譜。”
如今家大業大,宅府上的飲食都有規矩,若是沒有特殊要求,廚娘就會在老爺和妻妾們喜歡的菜式上隨意搭配,反正日日換著來。
唐楠兒笑道:“爺想念佛了?”
“我念個屁佛,我要齋素三天,準備讓人刺青,吃菜不吃肉,少喝水,去去身體裏的油水。每天早晚都要沐浴搓洗,去灰垢。”
唐楠兒撲他懷裏,環住脖子撒嬌叫道:“爺,你要刺一身花兒麼?奴奴也要刺。”
“行吧,你去跟你幾個姐姐都問問,看她們誰還想刺青,都報個名。我讓福建最好的師傅來給你們刺,對了,那個師傅跟你們一樣,是個姑娘家,不用擔心。”
“嗯嗯。”唐楠兒玩性重,在男人腮幫上狠狠香一口,歡呼雀躍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