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泉州府依舊是熙熙攘攘,好不繁鬧。
在新經濟政策的刺激下,作坊大肆地開辦起來,農民不但有了屬於自己的土地種植,許多遊手好閑的閑置勞力也進入作坊裏營生。
百姓們有了錢,自然就需要消費。於是,商業也得到了極大的促進,許多家庭把門戶改成商鋪做起了各種各樣的買賣。
為了保持城市的安穩定,警務署成立了區別於軍隊士兵的巡邏警,幫忙維持各地的秩序,即監管市麵商販,也能及時處理些混亂跡象。
離著百草街不遠的另一條大街上,身旁亦步亦趨地跟著白菲菲,兩人興意闌珊地在華燈初上的夜色下遊逛。
飯後隻是隨意邀請了一句話,白菲菲就跟了他出來逛街,足可見一個郎有情,一個妾有意,二人心照不宣卻又保持著正常的男女交往距離。
“喂,你真的不複幽雲不稱王嗎?”
“哎呦,你還看了那一期的報紙了?”笑著點點頭,道:“是啊。”
“那你什麼時候把遼狗趕出幽雲?”
“快了。”
“快了那是多久?”
道:“這是軍機事宜,當然不便透露了。”
打幽雲要等一個契機,等著金國在北麵把遼國朝廷徹底覆滅後,宋金對幽雲談判之時才能動手,按照金人的兵峰推進速度,最多明年年初或者明年中旬吧。
現在遼國的南京道已是危在旦夕,北有金人虎視眈眈,南有宋軍摩拳擦掌。隻是宋遼還有檀淵之盟,沒有做得那麼明目張膽罷了。
而亦是開始做好準備向宋國的京東路登州滲透兵力,以炮艦船隊登陸戰領登州,以登州為分基地,可以隨時對遼國南京道用兵。
這些軍事機密當然不會告訴別人的了。
“哦。”白菲菲噘了嘴,模樣可愛極了,同時又顯得有些委屈。
哄她道:“我做的東坡肉好不好吃?”
“還行吧。”
“那我以後經常來做給你吃可好?”
“嗯嗯?”白菲菲忽而警惕地望著他,眼睛直勾勾地,但漸漸地,漸漸地,臉紅了起來,隨即咬牙切齒地羞怒道:“你,你幹嘛?再不鬆開,我紮你了。”
“哎呦,嘶”觸電般收回爪子,看了看手背上的針眼,沒好氣道:“你紮我之前起碼先提醒下吧!”
“我提醒了的,誰叫你沒規沒矩的,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嗎?”
“你平時出門在外都把針帶在身上?”
白菲菲傲嬌地道:“當然,刺身師傅針不離身。”
“藏在哪裏的,我看看。”
“才不告訴你。”白菲菲警告道:“你若再碰我,就拿兩根針紮你。”
“刺蝟啊你這是。”苦笑一聲,繼續往前遊蕩。
即便商販惹禍地做著營生買賣,街上人流熙熙,每過一段距離就有竹編大筐子用以盛放垃圾,街麵上幹淨整潔,井然有序。
看到這幅場景,張某人心中也是十分欣慰,治下能有這番成績,不就是他所希望的盛世景象嗎?
但僅僅泉州府還不夠,福建路、兩浙路要普及開來,將來更要把這種文明禮儀道德在整個漢家土地上傳播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