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西部軍區除了“聯姻”一事,另外就是跟種師道幾人問清楚遼國的問題。
遼國奚族投誠金國後,在金軍撤出燕雲之時,他們也從密雲一帶帶著族人們出關去了,被金國安排在中京道駐防。
自此,燕雲落入平北軍之手,也就是現今的中華國,天津路。府城為原析律府,改名為津律府。
目前,遼國隻剩下兩脈,一脈是夾山一帶的耶律延禧,一脈是東勝州一帶的耶律大石。前者所部十多萬人馬,為金國心腹大患。後者不過兩三萬人馬,正被完顏宗弼帶兵追擊。
種師道已是派人從豐州進入準格爾旗後聯係上了在東勝州逃竄的耶律大石,邀請他們駐防在金肅軍一帶,與西軍互為犄角地抵抗完顏宗弼的追擊兵馬。
這是有利無弊的好事,耶律大石並未拒絕,他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但他卻一方麵索要火器幫助,一方麵卻不接受招降,想要獨立。
種師道雖然幫了他一把,卻又不是傻子,以火器暫未得朝廷批準買賣為由拒絕了他。
此來,聽種師道當麵詳述後,想了想問道:“你看他們還有沒有招降的可能?”
“此事極難,耶律大石此人心比天高,他既不受耶律延禧之令,自然是想要擁兵自重的。”種師道撫須道:“他之前從平燕軍手裏搶了十數門火炮以及彈藥約莫千發,在這段時間用的差不多了,所以想從我們手裏購買。”
嗤笑道:“他離我們相距多遠?”
“從豐州北麵開拔到金肅軍隻有六十裏路。”
“這般說,騎軍半天可到?”
“是。”
想了想,道:“先不著急吃掉他,養著他牽製住金國西線。眼下我們的第一要務是對付西夏黨項人,奪回河套養馬地。”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朝天闕。”種師道感慨道:“不瞞陛下,河套乃我西軍百年之夢,奪回此地則河北、甘陝便能穩如泰山。我軍亦可養馬畜牧,擴建騎軍製衡胡人。”
他仿若回憶似的繼續道:“自熙寧四年起,當時神宗陛下”
擺擺手,示意沒關係:“說下去。”
“是。自熙寧四年起,當時神宗陛下就采納了王韶的平戎策,部署西征戰略。在元豐四年的時候,西夏梁太後囚禁夏惠宗秉常導致國內政亂,給了我軍機會。我軍兵分五路,襲戰數月,攻克了蘭州,有了當時的熙河蘭會路,也就是如今的熙州、蘭州一帶。隻可惜當時我五叔種諤貪兵冒進,終因糧草和災雪導致功虧一簣,失了靈州。不過我軍也趁機穩固了銀、石、夏、宥諸州和橫山北側一些軍事要點,讓西夏對橫山沿邊一帶不敢涉足。直到宣和元年,也就是四年前,老夫和童貫、劉忠武等人又率軍攻夏,於永和寨、割遝城、鳴沙會等地大敗黨項人,橫山才重回我手。”
就著地圖仔細看了一陣,才把昔年西軍和西夏的戰鬥經曆了解一遍,沉思少許,問道:“黃河百害,為富一套。欲取河套,種老有何良策?”
種師道瞪大眼睛,細細咀嚼了一遍“黃河百害,為富一套”,不由得稱讚道:“陛下真乃匠心慧眼,老夫佩服之至。不過欲取河套地,必先滅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