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
忙中偷閑地抽空去杭州府視察了皇宮和皇家科學城的建設進度,估摸著八月份就能勉強入住後,就心滿意足地打道回府了。
這人多就是力量大啊,將近三千人為他蓋房子,以磚石水泥為主,進度的確遠比木料什麼的快多了,還堅固防火防潮。
說起來也是悲催,他張某人自從造反以來,四海為家。夷州島當過大本營,德化縣也當過,後來又在泉州府住了陣子,接著又是杭州府和開封府,如今總算是熬到頭了,就快擁有一個真正的家而不用到處跑了。
之所以把杭州當都城,一是因此這個地方經濟發達,各項基建設施都比較齊全,商人集中,政策比較好從上而下地推行。二個就是這地方地處杭州灣,麵朝大海,用以警戒國人的“海防意識”。第三嘛,就是此地氣候適宜,冬不冷夏不熱,美女如雲。
他張某人如今貴為天子,身邊妻妾成群,但說實話,一個國色天香的都沒有,說出去都對不起穿越眾。雖然後宮女子們各有各的美,但總體說來還算不上傾城傾國。
唯一一個夠的上傾國傾城的李師師,他張某人還自作賤地舍不得碰,而且對方年齡也不小了,過完年都三十有三了。
再不碰她都要餿了。
回來後,先是一邊處理政事一邊安撫後宮裏幾個如狼似虎的女人,忍了幾天後,實在心癢癢地找了個機會去往開封南郊的鴛兒橋小苑做客。
李師師還是那個傾國傾城的完美女人,歲月似不忍心在她身上留下痕跡,那眼眸中的輕輕一憋都叫張某人心生陶醉之感,心癢如蟲爬。
女人顯然驚訝於為何今日隻有皇上一人來,但也不敢多問,隻規規矩矩地請他進屋,奉茶撫琴,聊些有的沒的話。
直到黃昏日落時分,皇上似乎還沒有走的意思,這讓她不禁惴惴不安起來。雖說她早已有心理準備,但這一天來臨還是讓她忐忑不安。
灌了一肚子茶水,總算熬到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他不說走,李師師豈敢攆他走?
從對方的神色中,他能看出一些欲拒還迎的意思。這讓他生出爭強好勝的心思,偏偏就賴在這裏,看你能奈何。
聊到沒什麼聊的,喝茶喝到快吐了,彈琴彈得手指痛,夜色籠罩天幕,皇上還是沒有離去的打算。李師師終於是死心了,認命了,準備迎接她人生中的第三個男人。
雖然這個男人也如前麵幾個男人一般無法給她想要的名分,但好在稱得上是一代明主君王,能委身於他,總歸是天下大多數女子的夢想。她李師師何德何能,又不是完璧之身,豈敢做那名分美夢。
“皇上,此間已晚,不如奴家去給您蒸煮幾樣小菜,陪您吃幾杯水酒。”
心裏陡然鬆了口氣,又有些尷尬地討好道:“說到做菜,師師到未必比得上朕我,不若由我做幾樣小菜請你品一品。”
李師師雖然從唐玉仙嘴裏聽過當今聖上是以廚子小販起家的故事,但畢竟未知真假,何況以對方今時今日的天子身份,為她做菜簡直不敢想象。
她受追捧的好話美話多了,別人送的珍奇寶玉滿滿當當好幾箱子,卻從未有一個男人肯在她麵前低三下四,更別說給她下廚做菜了。
太驚奇,又感動,又有些不知所措,以至於她一時失語走神。回過神來的時候,對案的男人已是背影轉過廊道,正往廚房走去,她忙起身穿鞋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