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嬸回來了。”
“這幾天都在給你拜神,神拜多了自然會保佑的。”劉嬸笑嗬嗬地說,走到廚房,將木籃子裏麵的雞蛋燃香等祭拜物拿了出來。
“哦。”他走過去幫劉嬸將物品拿出來,被劉嬸打了一下手背,縮了回去。
“年輕人不懂事,這是神的祭品,沒用清水洗過的手怎麼可以亂摸?”劉嬸笑著責罵了一下。
“還有這麼多規矩。”他覺得有點好笑,“對了,劉嬸,聽說村裏十幾年前的時候,有一個小孩子曾經用剪刀剪了自己的嘴角,有沒有這件事?”
“是嗎?有這樣的事?”劉嬸吃了一驚。
“看來劉嬸你也不知道這件事。”他有點失望,劉校長說得沒錯,應該是沒人知道那個小男孩的事,這樣一來,那怨氣又如何能消解?他有點苦悶。
“你說的大概是幾年前?有些事是可以找找當時的村長問問。”
村長?!他頓時覺得眼前豁然開朗,對啊,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再怎麼說,村長不可能會忘記那事吧?劉校長都說了,他為了這事還差點和當時的村長吵了起來的。
“大概是十八年前的事了。”他興奮地說,“那時的村長是哪位?”
“十八年前?”劉嬸皺著眉頭苦思了一下,“我記得應該是陳伯,我也是那個時候嫁過來的,陳伯給我們主持婚禮的,對,是那時的村長陳伯沒錯。”劉嬸肯定地點點頭。
“陳伯?”他喃喃念著這個稱呼,生怕會忘了。陷入膠著的事件,竟然在無望中出現了一道曙光。陳伯!陳伯!他在心裏默默記得這個名字,這是目前唯一的線索,他自是緊緊死抓著不放。
“陳伯有名字嗎?”他又問,村裏的人很重視輩分,很多上了年紀的男人都會被敬稱為叔伯,他擔心搞錯了。
“他的名字叫陳智龍,不過,你說陳伯別人也知道,記住了,不要在別人的麵前直呼他的名字,不然被罵了就不要怪我沒提醒你。”
陳智龍,陳伯,他又將這個名字死死地記在心裏。
“他家在哪裏?我想上門拜訪他。”
“現在?現在已經是下午了。”劉嬸說,“要拜訪也要明天早上中午去,別人年紀到了,休息得早,不像你們年輕人。”
“說的也是。”他點點頭。
“閑著沒事幹是不是?”劉嬸笑問他,“沒事幫忙把洗盆旁的青菜洗一下,要準備晚飯了。”
“哦。洗菜我倒是很內行的。”他走到煤氣爐旁邊的洗盆前,扭開水龍頭。洗盤旁邊便是水缸,他記得前幾天的噩夢中,為了躲避那具渾身纏繞著荊棘的走屍,跳進了這口水缸中,結果……
他打了一個寒戰,不敢再想下去。
洗好了青菜,劉嬸又要他把煤氣爐上的炒鍋刷了。等他刷好了炒鍋,劉嬸又要他洗碗筷。他都聽從劉嬸的吩咐。不過,他不知道的是他在做這些家務事的時候,劉嬸一邊在旁邊偷偷地觀察著他。
後來被他發覺了。
“怎麼了?劉嬸。”他有點奇怪地問,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麼事。
“嗬嗬!”劉嬸笑嗬嗬地說,“黃嬸跟我說了,男方對女方有要求,女方同樣的也對男方有要求,這次女方要求我們男方要會做家務,就這樣,便試試看你行不行。”
黃嬸?那個媒婆?他詫異地想,這麼說劉嬸讓他做這麼多家務事是為了……
明白了怎麼一回事的他有點哭笑不得。
劉嬸看他的樣子,樂得拍著手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他看到了陳南海背負著手肅然走了進來,走進客廳坐在茶幾上,揉著太陽穴,歎息連連。
劉嬸向他打了個眼色,他心領神會,走到客廳給陳南海斟了杯清茶,問道:
“怎麼了?陳叔,李海山的事不好處理?”他也在茶幾旁坐了下來。
“要是是李海山的事,那就好辦了。”陳南海揉了揉太陽穴,歎息說。
“又發生了什麼事?”他心裏有種不詳地預感。
“劉校長發瘋,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