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含笑,“她已經說了,她是暹羅公主。”
多爾濟怪叫,“那我還是羅刹王子呢!”
石青隻管低著頭,憋成內傷。
一時真真回來,道:“先說好了,咱們隻唱三首歌,唱的到底好不好不需要用數量來決定,你跟烏爾袞說一下。”
多爾濟點頭去了。
八阿哥對她笑道:“他倆若是輸了,我就得把娜仁托婭娶回家。”
“你嫌家裏女人多麼?”
“說的甚麼話?爺的後院你也管?”八阿哥咬牙切齒。
“不嫌女人多,那我就不管這事了——你快去她氈房罷!”真真使勁推他。
“死丫頭!”繼續咬牙切齒,“你也知道我這個身份,哪能隨便娶個蒙古貴女回家?趕緊替爺擺平了這事是正經!”
“好呀,爺!”真真回答的極順溜,簡直要嚇人一跳:八阿哥就沒聽過她喊他“爺”喊的這麼暢快過——其實真真基本上從不當他麵稱他“爺”。
多爾濟回來了,道:“娜仁托婭說,本來就是別人代替的,哪能弄兩個人一齊唱?隻能一個人,三首歌為算。大台吉也來了,八爺,你小心些。”
八阿哥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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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仁托婭果然有一副金嗓子,將一首蒙古情歌唱得極是悠揚婉轉,餘音繞梁。八阿哥低聲解說給真真聽,大意是一個姑娘如何思念她的情郎,她等在氈房門外,想著她的情郎能從此經過。
真真想了想,“小謝,你唱那首森吉德瑪。”
八阿哥倒是“噫”了一聲,“原來他才是雲雀,我一直以為該是小顧呢。”
“小顧也不錯,隻是小謝嗓音更好些。”真真伸手拿過馬頭琴,隨手撥了幾個音,然後一正衣襟,手持弓弦,頓時一陣樂聲從她手指間流了出來。
小顧也拿了一個手鼓,打著節拍。前奏響過之後,少年清揚婉轉的歌聲飄逸在泡子與篝火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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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綠的湖水明亮的藍天,比不上妹妹純潔
金色芳香的桂花,也比不上你的美麗
聰明的姑娘森吉德瑪,我時刻想念著你
森吉德瑪
狠心的爹娘為什麼把你,出嫁到天邊
再也不能相見呐森吉德瑪
跨上了駿馬離別了家鄉,哪怕路途多遙遠
為了尋找你呀,我走遍了茫茫草原
心上的人兒呀森吉德瑪,我如今多麼孤單
森吉德瑪
為了你我受盡了草原的風霜,望穿了雙眼
依然不能相見呐森吉德瑪
森吉德瑪
為了你我受盡了草原的風霜,望穿了雙眼
依然不能相見呐森吉德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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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森吉德瑪》本來就是蒙古民歌,馬頭琴樂聲蒼涼,再加上月色、草原吹來的微風、少年溫和婉揚略帶哀傷的嗓音,構成了一副絕好的畫麵。
尤其是真真本來一直口口聲聲說他們不會唱蒙古歌,這下忽然唱了首蒙古曲調的歌兒出來,八阿哥並多爾濟等,都忍不住要想,這小姑娘也忒會打埋伏了!
多爾濟就先拍手叫好,娜仁托婭那邊,一眾人等也覺著他們能唱出一首蒙古曲調的歌兒來,很給地主麵子,也很不容易,也都叫了好。
八阿哥更是想,她幾時學會奏馬頭琴了?她到底還會些甚麼?簡直時常驚喜,也不知到底算不算是好事兒呢?實在有點令人憂愁了。
一時大台吉那邊有人出來說,兩個人唱的都好,難分高下。娜仁托婭大概不樂意,說小謝不是用蒙古話唱的,不能算好。大台吉跟前一個青年就說,人家不懂蒙語,但也能將蒙古調唱的這般好,已經很不錯。說算打平手,叫娜仁托婭繼續。娜仁托婭卻說,這次讓小謝先唱。
小謝想了一下,就說要個蒙古姑娘來跟他一起跳舞,還很會拍馬的說,此曲獻給大台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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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把羊群趕到天上,誰給藍天撒滿星光
誰給琴聲插上翅膀,誰的馬匹路過我的氈房
我站在高原凝望遠方,看時光穿過透明的滄桑
無聲的歌謠訴說著眷戀,那是風吹不息生命的吟唱
七月的草原勝過江南,鳥語花香,鶯****長
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
七月的草原北國風光,一碧千裏,跑馬無疆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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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阿哥問:“這首歌曲調有些像蒙古歌,但又不太一樣。歌詞倒是挺有意思的,隻是還是柔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