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回合下來,嶽經雖不再隻守不攻,但也都是點到即止,葉無瀾曾經那麼好的武功底子,現在就算已恢複三層,但現在自己落的如此境地,她還是覺得難堪至極,見他讓著自己,氣的出劍越來越沒了章法,她不氣旁人,隻氣自己,怎麼會穿越到這麼個鬼地方,怎麼會跑到這麼一個小孩子的身體裏,因為年紀與高度限製,她被束縛的幾乎快要找不到本來的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一個騰空翻身,落在地上站住,卻又因為剛剛力氣用的太多,現在連站穩都還有些困難,搖晃了兩下,嶽遷以為她又要衝過來,便索性抬劍直指向她,正欲開口讓她適可而止。
卻隻見葉無瀾舉著劍一步一步走向他,腳步虛浮,更因兩夜未睡,昨夜又連夜照顧鶴離,今早沒來得及吃東西,此時午後陽光正熾,她心裏焦慮加上體力不隻,烈日當頭就這樣跟他打了快一個時辰,額上的汗緩緩滴落,眼前越來越花,拿劍的手越來越無力。
似是察覺出她狀況不對,嶽經微微擰眉,看著她咬著牙滿眼冰冷的一步一步走過來,剛剛走到他劍尖前,忽然身子一軟,竟直朝他劍尖倒了下來。
那劍差點直接穿透她肩膀,嶽經猛抽一口氣,連忙收回劍扔至一旁,快步上前俯下身一把接住她倒下來的身子:“瀾兒?”
見她麵色潮紅,抬手撫上她額頭,竟這麼燙,嶽經低咒一聲,一把將她攔腰抱起,命身後的官兵將她遺落在地的包袱和劍收拾起來,隨即抱著她直飛到樹下的馬背上,一個手刀劈開係在樹上的韁繩,抱著在懷裏昏迷不醒的葉無瀾策馬朝嶽府疾馳而去。
客棧二樓的窗邊,鶴離麵無表情的看著遠去的背影,緩緩閉上眼。
鼻前一陣發癢,葉無瀾在睡夢中蹙了蹙眉,最終受不了的打了個噴嚏一下子坐了起來。
卻是剛一起來,瞪著在床邊做怪的混蛋,卻隻見一團明黃的小身影正坐在床邊,手裏拿著一根狗尾巴草,笑的異常嗨皮。
她進宮了?
看著眼前調皮的小皇帝,葉無瀾腦袋裏一團漿糊,發了半天的呆,才陡然發現自己在嶽經麵前竟然暈過去了。
怎麼會在那時候忽然暈過去?這不是送羊入虎口麼?
老天!她猛地抬起手在自己頭上狠狠一拍,葉無瀾你個笨蛋,你怎麼不暈死好了!
更讓她寒心的是,她都這樣了,嶽家居然還能把她送進宮裏,可真是,急不可耐啊……
撫在額上的頭漸漸握成拳。
被某個剛剛醒來的女人給徹底忽略的小皇帝見她一臉的古怪,不由的滿眼得意的又拿起狗尾巴草放到她鼻孔下邊掃來掃去。
葉無瀾驟然將他的手拍了下去,瞪他一眼:“去一邊玩兒去!”
小皇帝一怔,看看自己拍紅的手背,又看看她滿眼的憤怒,似乎有些驚愕的呆呆道:“我是皇上,你打我?”
“皇上又怎麼樣?有本事你殺了我?”葉無瀾翻了個白眼。
“呃……殺了你不好玩,本來點你進宮就是要給你好看的,幹嗎殺了你?”小皇帝歪著頭,笑的古靈精怪。
“給我好看?”葉無瀾莫名奇妙的看他一眼,想起那天在禦花園的池塘邊,不由的嘴角一抽,媽呀,敢情小皇帝記仇了!
她不禁抬起手在他鼻子上一掐:“一個小屁孩兒還記仇,你又沒被我怎麼樣,幹嗎非要我進宮。”
“因為你膽子大呀。”小皇帝嘿嘿一笑,將那個狗尾巴草扔開,直接爬到床上,撲到她懷裏,直接把毫無防備的她給壓了下去,趴在她身上便不動了。
“你幹嗎?”
低下頭時,鼻間傳來淡淡的奶香,屬於一個八歲小男孩兒的味道,幹淨,天真,甚是好聞,也瞬間讓她煩躁的心清靜下許多。
葉無瀾雖然膽子確實大,但畢竟這小子真的是皇帝,好歹她給他幾分麵子,讓他一個開心,放她出宮得了,便沒直接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