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空氣很沉悶,等到車子發動時,那空氣中還帶著一些皮革特有的臭味,讓徐源竟然有些暈車。
“師傅,你這車多少年了……”
司機沒有回答,就像是聽不見徐源說話一樣,繼續麻木的開著車。
正常人如果被司機師傅這麼冷落,基本上也就不會自討沒趣上去搭話了。
但這次來的可是徐源,就算你生來沒嘴,也得讓你擠出個嗯啊誒嘿來。
“師傅你是本地人嗎?看您門牙不像啊,在咱們感康市,像您這樣的外地司機可不多見……”
司機似乎想要說些什麼,身體動了動,但又忍住了,繼續開車。
“除了您這門牙,腳後跟看著也不像本地人,有時間您去趟公園,找那退休的老大爺老大媽瞧瞧,”
“人家那腳後跟才叫正兒八經的本地人,通天紋能一路竄上後腦勺去,過去人稱皇親貴胄——尿黃,呃不,香黃,這也不香……”
“都是千年的紙人你跟我玩什麼聊齋!能坐坐,不能坐滾!!”
那司機非常生氣,扭回頭來狠狠地瞪著徐源,
隻不過他盯著的方向,似乎是徐源手裏的紙人腦袋……
“大哥你啥意思?我怕你一個人寂寞,專程和你聊天,結果你就給我這臉色看?”
徐源把自己手中的紙人腦袋舉起,像是眼鏡蛇一樣抖了起來,
“再說了,紙人你看什麼聊齋,《廣靈剪紙108式》看完了嗎!”
“好好好……這可是你逼我的,同為詭物,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我……”
出租車司機直接將車停下,臉色瞬間變得極為蒼白,嘴唇與眼睛變得和徐源的頭套幾乎一般無二,
甚至就連他的麵頰上也多了兩塊粉嫩的腮紅。
然後,那位司機就頂著這張臉,像是舞獅一樣,在徐源麵前狠狠抖了幾下腦袋。
“怎!麼!樣!”
司機又抖了兩下,眼神裏滿是對徐源的不屑,
“就你能說話是吧?就你嘴巴縫的好是吧?你臉上有腮紅嗎?你會舞獅嗎?”
“嘿,你說腮紅那我還能認服,你要是說舞獅……有種咱倆下車比劃比劃!”
“來就來!誰怕誰!輸了的下次狩獵不許塗眼睛!”
然後,這兩位腦子都不太正常的家夥就下了車,在無人的公路上當場尬舞了起來。
跟在不遠處的灰衣人也是麵麵相覷,他們今天算是小刀拉屁股,開了眼了。
“詭……有這樣的嗎?”
“看來我猜的沒錯,誰和那家夥待在一起,誰就會變得和他一樣神金……”
“行了,趕緊把那紙人司機拆了,順便帶回去報給判官大人。”
遠離徐源的幾位灰衣人腦子還算正常,
但被徐源黏上的紙人司機,此刻早已忘記自己是詭了,在地上像個小陀螺一樣瘋狂旋轉。
“你會這招嗎!嗯?還質疑我!再看這招!”
說著,紙人司機就來了個標準的單手倒立,腦袋卻依舊正著,看向徐源。
“服不服!我就問你服——”
“咚!轟……”
一支帶有紅色符紙的箭矢直接穿透了紙人司機的腦門,頓時燃起一陣爆烈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