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地方叫‘枉死城’,到處都是含冤而死的怨鬼,那時候可難看著呢。”

“現在叫什麼?”

“還叫枉死城,不過居民大多數都是被詭逼到這兒來的正常鬼魂,因為等待投胎太無聊了,所以他們才建的這座城市。”

“詭和鬼,到底是什麼情況?”

“對你來說,你隻要知道詭是外來入侵者,很危險,需要躲避就行了。”

“喜歡鬥舞的出租車司機和喜歡給人做ASMR的大姐姐也算嗎?”

“廢話,那不過是倆特例,遇到真橫的詭,連我們都得跑,官將首出馬才能降服得了……”

“哦……那鬼呢?我之前碰到過一個倀鬼,就是他害我被詭盯上的。”

“鬼和人沒什麼太大區別,他們生前也是人,有好有壞,可不可以相信全看你的判斷。”

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身影打斷了他們的交談,老長一根的舌頭十分顯眼。

“二位……判官有請……”

來者正是一名白無常,麵容看起來非常的悲催,應該是不怎麼喜歡上班。

“無常先生應該也是前輩吧,怎麼還需要親自上班呢?”

“你說的那二位是真正的無常,現在早就是鎮殿衙司刑官了,我隻是個頂班的。”

那位“白無常”說話一點都不卡殼,完全沒有剛才那種催命一樣的語氣。

“那你的舌頭……”

“啊,道具。”

說著,那名白無常就將嘴裏的舌頭卸了下來,甩了甩灰,又裝了回去。

“我突然感覺,好像死了也不是啥壞事……”

“噫,最近都別急著死,外麵詭鬧得太厲害,死了容易被盯上。”

“要是鬼被詭盯上,會怎麼樣?”

“輕者成為倀鬼,重者形神具散,鬼對於那些家夥來說也很美味……”

“別聊了,判官大人還等著呢。”

骷髏隊長敲了敲白無常的舌頭,提醒他注意時間。

而後,白無常揮動了一下袖子,為徐源和骷髏隊長指出一條路,陪著他們一同向目的地走去。

當徐源來到判官所在的府邸後,感覺有些想笑。

不知是誰出的主意,把判官府重新裝修了一下,乍一看像是個政府大樓,樸素且充滿年代感,

但似乎是為了突出地府特色,又有人在樸素的外牆上畫了一個鍾馗,

那張黑璨璨的大嘴正好與一扇窗戶重合,看起來就像“哼哼啊啊啊啊”的表情包……

“好臭的鍾馗……”

不過雖然判官殿外滿是現代化的元素,但殿內並沒有什麼改變,依舊是陰氣森森的木結構桁架。

朱漆刷遍的大紅柱子上都掛著鐵鉤,偶爾還能看到一個半個的人,有些甚至還是油鍋炸過的“熟人”。

那種環境與氛圍,足以讓任何一個華夏人都感覺到恐懼,

但徐源除外,

這個byd一邊走一邊咂麼嘴,如果不是有無常看著,他高低得揪一塊下來嚐嚐鹹淡。

判官殿內的空間與外界完全不同,比看起來要巨大十多倍,

從殿門口到判官堂前這段路,徐源他們走了將近十多分鍾。

等到公堂之上,徐源並沒有見著古代審查犯人的那些差役,也沒有見到龍書案和太師椅,

那間屋子裏隻有一個鐵皮書櫃,以及一張板材辦公桌,有個中年人正趴在桌子近前寫材料。

“判官大人……徐源我已帶到……”

無常又恢複了那種半死不活的語氣,在領導麵前裝裝樣子還是很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