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不住?”

“對,這詭物已經至少吃過一個人了,比那些沒開葷的小東西難對付一些,”

灰衣人大姐一抬手,十分熟練的將幾枚銀針拋出,釘在了陳靜家的門框上,然後轉頭命令徐源,

“去,化兩升符水來。”

“符水……是什麼?”

“你師父沒教過你?”

“我剛成為鬼差倆小時不到……”

“……地安局那群坐辦公室的飯桶,我說今天給增援的時候這麼痛快呢!”

那位大姐看起來很生氣,隻能自己去化符水。

不過她身為鬼魂,正常情況下無法碰得陽間事物半點,想要影響現世之物,就必須用點術法……

“砰!”

陳靜突然聽到自己家的浴室內發生了一次爆炸,連帶著她的洗漱用具都掉了一地。

“倒黴,就沒有一個掉到水池裏的嗎?”

“前輩你在幹嘛……”

“用掌心雷把盆炸到水池子裏,要不然我沒辦法接水……等會,你好像有人身來著,幫我端下水盆!”

“姐,咱化符水不用火吧……我以前看過的電視劇裏可都是用火來燒的……”

“是要用火,不過是鬼火。”

灰衣人大姐的手指緩緩結印,扭成一個非常複雜的手勢,而後對著空中用力一指,一團青色的火焰頓時飄忽而出。

“求神問卜,慮虒尺下難做人,拜天跪地,枉死城中好當鬼!”

一枚朱砂寫就的符籙飄然而起,迎頭撞入那片鬼火當中,化作一團白色的烈焰,

那團火的顏色不帶一絲雜質,僅有毫無生機的白,當燃燒殆盡時,符紙就剩下了一團白灰。

這白灰的顏色和白火十分相似,沒有雜質,細膩柔和,總讓徐源想到他上學時最愛扣的那塊牆皮。

當符灰落入水中,一股淡淡的木頭香味開始從中冒出。

“搞定,先給那小姑娘喝點,安神定魂,然後讓她緩緩,你再問問題,必須弄清楚她做了什麼。”

徐源端起那個比他腦袋還大的沙拉碗,遞給了仍舊在門外站著的陳靜,

“來,大郎,該喝藥了……”

“……我姓陳。”

“那陳大郎,該喝藥了!”

“我是女的……”

“嗯……那就嫂嫂,該喝藥了!”

“所以為什麼要讓我喝這個?”

“安神定魂,順帶還能調理腸胃。”

陳靜端起那盆符水,麵帶難色的看了一眼,

此時的符水已經變成了灰色的懸濁液,看起來像是洗完抹布剩下的水……

“看在你會捉鬼的份上,我就信你一回……”

陳靜抿了一口,強忍著那股草木灰的燒焦味,將符水喝了下去。

符水在沾到她舌尖的那一瞬,驟然化開,浸入她的唇舌之內,悄然隱沒。

“很好,你讓她進來吧,去事故發生地回憶會更清楚一些。”

“話說前輩你怎麼不自己和她說,這麼轉述總讓我感覺自己是個叛徒翻譯官……”

“鬼和人唯一能交流的方式就是托夢,人醒了還不一定能記得夢裏發生了啥,有時候還得多托幾次……”

“懂了,隻要能問出結果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