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原來的計劃,是想先從兩邊的小棺材入手,先打弱的,最後再開那中間的大棺材,反正這三口棺都要開,先捏軟柿子也好下手一點。
可誰知道,這兩口棺材裏麵的不是什麼粽子,而是兩個接引道童,鬼知道那指甲聲是怎麼來的,不過這也就省事了,直接開中間那口棺材,也省了力氣。
那中間的青銅棺是口懸棺,離地麵不到一米的跨度,棺底被四個木柱子撐著,棺槨的高度也有將近兩米左右,也算是個龐然大物。雖然並沒有鎖鏈捆著,但是棺槨側麵卻有九重大鎖加固,著實是有些難以下手。
王蔣幹拿著那工兵鏟連拍了幾次都沒拍開一個,就是用側麵的齒刃砍,反而還把工兵鏟的側刃砍卷了刃。
顧辛烈看了看這棺槨,然後對我們說:“這青銅槨懸在半空,不接地氣,端的應該還是一個仙字。我們要是把這撐棺的木樁子砍斷,怕會出什麼亂子。”
我點了點頭,顧辛烈說的不無道理。這青銅棺槨本來就是盛放一些下葬前就有屍變的屍體的,如果現在貿貿然的砍斷撐棺的木樁子,真出什麼變動,我們誰也擔待不起,畢竟,我們現在手上別說辟邪的法器了,就連黑驢蹄子都沒有一塊了。
“嘿,顧少,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娘們了,要我說直接走著啊,****娘的!”王蔣幹雙手撐在那工兵鏟上,嬉笑著吼了一聲。
顧辛烈也懶得搭理他,腳一踩旁邊那接引道童的棺槨,向上一蹬,扣著那棺槨的邊沿就上了那棺材之上,然後半蹲在上麵仔細的摸索著什麼。
我們這次準備的道具並不完善,一些摸棺元帥的專業器具,我們是一個也沒帶。如果現在手裏有飛虎爪、探陰爪這麼兩個東西,還哪用得著這麼費勁。
我在下麵抬著脖子看著顧辛烈,要說顧辛烈還真有點功夫,這三四米的高度,他蹭蹭幾下就上去了,那背後的地藏王菩薩紋身更是詭異的讓人窒息。
一看到他的紋身,我就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後背,那上麵可還有一個吞鬼的夜叉。
顧辛烈摸索了半天,然後一躍蹦了下來,對著我們說:“這棺槨很普通,看不出什麼,上麵的雕刻根本也看不出什麼樣子,直接開棺吧,是不是硬點子隻能碰碰看了。”
“嘿,顧少,就等你這句話呢。”王蔣幹把那工兵鏟扛在肩膀上笑道,嘴裏還不時哼哼著經典歌曲,著實有些滑稽。我扭頭看了一眼蚩尤三千,她很安靜,就站在我們身邊,像個旁觀者一樣,不言不語。
也就在我回頭的一瞬間,顧辛烈手中黑色長刀啪啪連動,幾聲脆響,隻見那棺槨上麵的九重大鎖全都應聲落地,那棺槨也似是因為解開大鎖壓製而“砰”的一聲打開了蓋子。
我不知道是眼花了還是怎麼的,就在蓋子打開的那一瞬間,那棺槨之中竟然升騰出一股猶如在電視裏看到的天宮雲霧般的一片白氣,呼的一聲消失在墓穴之中。
“我的媽啊,這莊王不會真飛升了吧。”王蔣幹瞪著眼睛,一臉錯愕。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那棺槨之中竟然又冒出一團一團的白氣,隨後,那朱紅色的棺木竟然慢慢的開了一條細縫……
顧辛烈冷著臉,拔出那接引道童身上的骨刀,也沒顧得戴上那黑色手套,腳踩那道童棺木,一躍又上了那朱紅棺木之上,二話不說,一刀猛的插了進去。那白色骨刀是由骨灰凝練而成,陰氣極重,一般鬼怪邪魅被砍傷,傷口都愈合不了。
然而,顧辛烈那一刀竟然隻插進去了一半就再也插不動了,任他如何使力,弄的手掌鮮血噴湧也再難有寸進。那青銅槨更是有些搖晃,還不時的發出沉悶的金屬聲音。
我剛想提醒顧辛烈小心,頭頂卻猛然傳來一聲金屬斷裂的脆響,而且斷裂聲逐漸擴大。我心知不妙,看來這青銅槨年頭久了,幾個受力點早已經腐朽不堪,眼看就要折斷了。我急忙讓王蔣幹跟蚩尤三千躲開,免得被砸到,自己也向後退了幾步。
果然,那重達上百斤的棺槨沒再維持多久,隻聽得一聲脆響,便立刻從上麵砸了下來。這一下自然是引起了一陣震耳欲聾的響聲,再加上這墓室的回音,更是讓我覺得腦袋都要炸了。
顧辛烈早在那棺槨掉下來之前就跳了下來,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又站了起來,然後猛然抬頭提醒我們。
那白氣其實是從那棺木之中出來的……
我們三人趕緊湊到近前去看那棺木,隻見那朱紅色的棺材裏,果然正向外冒著一團團白氣,這白氣似乎並不是蒸汽,而是一種極其冰冷的寒氣。顧辛烈從地上站起來,摸著胸口喘氣道:“別碰那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