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斷了顧辛烈的話,直愣愣的看著前方。
不知道什麼時候,前方竟然出現了一扇白色的大門。
那大門完全嵌在石壁裏,出現的極其突兀。
看到這扇大門,我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不光因為它出現的莫名其妙,還因為,這扇大門,完全是用人的骨頭做成的!
白骨大門!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但是,當我看到那大門上大大小小的頭顱跟周圍門邊上的人的腿骨時,我就感覺一陣氣血上湧。
顧辛烈抿了抿唇,站起身,先一步走向那白骨大門。
王蔣幹也吐了口血水,從地上站了起來跟了過去。
這座古墓有太多詭異之處。如此龐大的積屍地到底連接了什麼地方,我們都不得而知。
我看到顧辛烈緩緩的走到那大門前,深吐了一口氣,手臂一動,雪白骨刀刷的一下出鞘,猛的刺進了那白骨大門中間的門縫之中。
這一刻,我感覺時間都凝固住了,似乎所有的東西都靜止了,隻剩下那白骨大門,以及站在門前的我們三個人。
我緊緊的盯著顧辛烈,隻見顧辛烈手腕微動,上下挑了挑骨刀,隨即將刀抽出,收回了刀鞘。
“怎麼了,顧少?”王蔣幹問道。
“沒什麼,咱們一起進去看一看,說不定,這大門的後麵,就是連著那墓室的墓道!”顧辛烈說完,看了看我。
他能看出來,我此時很恐慌。
“走吧,都來到這裏了,死也不能給你們兩個拖後腿!”良久,我抹了把臉,把心一橫,幹脆的說道。
我自認不是什麼天賦異稟的天才,武力值跟顧辛烈和王蔣幹相比也差了許多。但是,既然我們是鐵三角,我就絕不能退縮。
“行啊,林爺,有覺悟,佩服!”王蔣幹哈哈一笑,因為舌頭上有傷,說話還是有些不清楚。
顧辛烈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我們三人慢慢的把那大門推開,吱呀一聲,不出顧辛烈所料,這大門的後麵,果然是一條墓道。
這條墓道並沒有岔口,筆直的一條,但一看便知它很長,長到我們三個人的礦燈都找不到盡頭。整條墓道極為寬闊,十個人並排而走也不會覺得擁擠,跟那白骨大門一樣的寬度。
墓道兩旁豎立著各種各樣的銅俑,類似於莊王墓裏的那些銅人、銅馬、銅車跟銅侍女,分兩排整齊的站好。這些青銅俑跟那種用石頭鑿出來的墓俑很不一樣,不管是馬還是人物,每個銅俑都沒有臉,準確的來說,是沒有五官。
通常情況下,墓道裏不會有太多的東西。例如莊王墓裏的青銅墓道,也不過是鋪滿了青銅鏡,並沒有擺放任何東西。
因為,按照陵製來說,墓道是不能也不會擺放東西,會阻礙陰氣。
可是,我們眼前的這座墓卻完全不同。
我們一邊向前走著,一邊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豁然間,一道類似於舌頭滑過嘴唇的聲音從我們身後傳來。
“刺溜……刺溜……”
我不由得咽了口唾沫,見顧辛烈跟王蔣幹沒有回頭,也就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
突然間,一個女人的笑聲傳來,和王蔣幹剛才發出的笑聲一般無二!
“蔣幹,你搞什麼?”我吼了一聲,這詭異的笑聲真的嚇了我一哆嗦。
太突兀了,在這種幽暗的地方,這種聲音突兀的出現,實在是很駭人。
“林爺,這次,不是我……”王蔣幹弱弱的聲音從我身邊傳來。
聽到王蔣幹的話,我整個人驚得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不是王蔣幹,那會是誰?
我們三人對視了一眼,隻覺得這墓道似乎比那積屍地還詭異。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也不敢走快了,借著礦燈的光,緩緩的朝著前麵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隻感覺這墓道就好像沒有盡頭一樣。
也就在這時,王蔣幹的一句話,讓我們再一次陷入到了恐慌之中。
“咱們旁邊這銅馬銅人的,什麼時候變成活人俑了……”
聽到王蔣幹這麼說,我跟顧辛烈忙向兩邊望去。果然,在我們旁邊的已經不是什麼銅人銅馬了,而是一具具不知道死了多久的幹屍!
這些幹屍都是男子,身上披著慘白的鎧甲,手上拿著寶劍。
我向前掃了一眼,估摸著至少有幾百具。這些幹屍和那些銅人銅馬有一個相同點,那就是沒有五官,或者說,他們的五官,被人用利器生生削掉了……
我看的有些膽寒,頭皮都開始發麻了,這種慘無人道的酷刑也不知道是誰發明的。這兩旁數不清的恐怖幹屍,讓我驚得連呼吸都急促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