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死之人?咱們已經死了?”我有些無奈的問了一句,甚至於我自己都能感覺到我語氣中泄露出的那種無力感。
然而,在吐出這句話後,我悚然一驚,在這種時候,應該想辦法鼓舞所有人的鬥誌,不應該喪失信心。
意識到這一點,我立刻又說道:“不,不,我並不覺得我們已經死了,如果說我們已經死了,那麼現在說話的又是誰?顧小哥說的實在有些駭人聽聞。我倒是覺得,如果這墓穴或者這墓室是一座大陣,那我們隻要找到陣眼就可以了,退一萬步講,就算這個大陣沒有陣眼,那我們想辦法逃出去就是了。”
我的話說的有些語無倫次,但我相信,他們都能聽得懂。
“林老弟說的有理,咱們先從這裏出去,向著你們來時候的盜洞走,能走出去最好,走不出去再想辦法也不晚。反正,要是什麼都不做,咱們是肯定死定了。”花豹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很讚同我的說法。
“那我們就快走吧,別磨蹭了。”王蔣幹伸了個懶腰,一身骨頭哢哢作響。
我們四人也不再廢話,奔著那墓道口就走了過去。這墓道就是我們遇到那人麵猞猁的墓道。我提醒花豹子小心一點,現在,我們身上幾乎沒有什麼裝備了,就連礦燈都不知道甩到哪去了,包裹也早就和那棺材林子一起被炸成了碎片。
想來也是有點心疼,幾萬塊錢的東西就這麼打水漂了,連把鏟子都沒剩下。
“那大貓我也遇上了,嘿,那東西還真是難纏,比老虎還厲害。不過,跟我老崔比嘛,還差那麼一點。”行走間,花豹子哈哈大笑了兩聲。
這墓道不算太暗,但能見度也不高,我們頂多能看清兩米之內的東西,還是有些模糊的。
“這人麵猞猁的來曆有些蹊蹺,宋板橋的碑文上有記載,他曾經養過兩隻人麵猞猁,放到這墓中,可是,這都過了上千年了……你們懂我要表達什麼意思嗎?”我沉吟了一會,說出了這句話。
“你的意思是說,那人麵猞猁在這墓穴裏活了整整兩千多年?”顧辛烈看著我,神情有些訝然。
“如果宋板橋放進去的那兩隻人麵猞猁是一雌一雄那就有可能。”我沉聲說了一句。
我們四個人緊貼著緩步而行。因為先前就是在這個墓道裏碰見那人麵猞猁的,所以我們很小心。和想象中的一樣,那人麵猞猁的屍體果然也不見了。兩旁的幹屍仍然是那副肅穆的樣子。
這墓道很長,我們走了一會,就開始低聲閑聊起來。
我從上衣的口袋裏掏出一盒皺皺巴巴的香煙,掏出煙盒裏麵的打火機點上一根,隨即又遞給了花豹子一根煙。
“崔老哥,你這一身本事,自己都能宰了兩隻人麵猞猁,竟然還進不了那七家的門檻?”
剛才提到人麵猞猁的時候,花豹子順口說了一番自己先前遭遇人麵猞猁的經過,那畜生的凶狠我是見過的,花豹子能自己單挑兩隻還當場擊殺,這手段可是相當厲害,就算是顧辛烈都未必做得到。
“說句實在的,不管是我們八當家還是七家的魁首,其實都隻是資曆老一點、經驗手段狠一點的前輩罷了。單說功夫,我其實跟那拿黑刀的小哥差不多,但論經驗打盜洞,你們三個都未必抵得過我。”花豹子嘿嘿一笑,吐出一口煙霧。
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最重要的是人脈跟手下,這才是七家跟其他摸棺人最大的差別。”
“老崔啊,就你那些手下,我分分鍾就能搞定,完全不夠看啊!”王蔣幹嘿嘿的笑了兩聲,把玩著手中的彎刀。
“我那些手下都是一些從窮山惡水裏出來的……刁民吧。我見他們還蠻可憐的,就讓他們跟我混口飯吃,沒想到……”
花豹子歎了口,接著說道:“七家手底下的人才很多,隨便撿出來幾個,身手都跟你差不多。”
這話倒是讓我吃了一驚,要知道,王蔣幹怎麼說也是混過特種部隊的人,七家隨便撿出來一個都跟王蔣幹身手差不多,那這七家的實力可真是很強大。
說著說著,我們四個人就走到了那白骨大門的門口。花豹子沉吸了一口氣,然後用力一推,那白骨大門“吱呀”一聲,就打開了。
積屍地的光要比墓道好很多,也亮了許多。打開白骨大門的那一刻,首先灌入鼻息的就是一股腥臭的味道,緊接著,積屍地坑裏數不盡的屍體就進入了我們的視線當中。
“格老子的,你們碰上的這積屍地比我碰上的還要大啊!”花豹子抻脖子看了一眼那積屍地坑裏的數百具屍體,咂了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