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空曠的墓穴裏,怎麼會有女子的笑聲,定然是有什麼詭異的東西。
王蔣幹跟花豹子偏頭看了看,礦燈照到的地方什麼都沒有,就是正常的墓穴。
花豹子一臉緊張,抹了把臉,緩緩的說道:“剛才那是什麼動靜?”
他的聲線都有些顫抖了。
我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平白無故的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動靜。
下墓前,我覺得我們這次配備的東西已經夠多了,但現在看來,還是不夠齊全,如果有那些黃符糯米桃木驅邪,也就不會太害怕這些詭異的東西了。
這摸棺人自古以來講究的鐵律就是“瞎子鯽,橫行蟹,豎嶺墳山底撈月。青桐槨,紫心棺,鬼笑莫若聽鬼哭。西摸棺,南盜禮,命裏無七須參陰。摸棺令,倒吊錢,八字不硬莫近前”。《百鬼夜談》裏不隻一次提起過。
鬼笑莫若聽鬼哭,這無論鬼笑鬼哭,我們幾個可都聽到了不止一次。
這紅衣厲鬼大凶喪服,挺屍麵笑青銅棺槨那都是大凶之兆,這命輕八字輕的若是碰上,那就是倒黴到喝涼水都塞牙縫了,再者,這《百鬼夜談》裏說過,窮鬼哭,厲鬼笑。如果剛才那笑聲真是有鬼的話,我們四個當真是危險了。
這厲鬼身上都帶著陰氣,不管是紅衣厲鬼還是其他什麼,這凡人碰上了那果斷就是遭災,一命嗚呼都是常有的事,就算是八字重的摸棺人碰到,身上三把火也會弱不可見,稍稍一碰就可能熄滅,總而言之,對於這厲鬼,能避就避。
我們四人先是等了一陣,見那笑聲沒再出現,心裏都是忍不住吐出一口濁氣,定了定神,但是卻不敢再動那青銅大鼎,顧辛烈也跳了下來。
我們四人就這麼傻站在這青銅大鼎前麵,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好了。
過了好一陣子,我才開口說:“估摸著那笑聲應該是墓裏的某種東西弄出來的,未必就是鬼怪的聲音,過了這麼長時間,應該也沒什麼事了。顧小哥,你跟崔老哥你們兩個再上那銅鼎上看看名堂,我跟蔣幹守著,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保不齊也是那宋清弄得機關,讓咱們別注意這大鼎也說不定。”
花豹子點了點頭也說:“林老弟說的有道理,我花豹子就是個粗人,這大道理我也沒你們懂得多,彎彎腸子我也不會,這冒險的力氣活,我來幹就是了,怎麼著顧小哥,走著?”
顧辛烈剛點了點頭,準備轉身順著那精鋼索爬上那青銅大鼎,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又聽見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女子笑聲,這一次我聽的清清楚楚,那聲音就來自於我們後麵,我跟王蔣幹嚇得急忙轉身向後退了一步,看著身後那陰森黑暗的太極殿,不著痕跡的從包裏掏出黑驢蹄子,以備不時之需。
那笑聲轉瞬即逝,又一次不見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心裏想著,現在我們已經出了那太極殿,難不成還是有什麼陰物鬼魂?又或者是剛才那半身蠱的冤魂沒散?我想著想著,心裏已是一身冷汗。
花豹子藝高人膽大,雖然心裏也有些打怵,但還是壯著膽子朝著那後殿門走了過去,我們三個人也就悄悄的跟在他後麵,那笑聲實在是讓人頭皮發麻,說是心驚膽戰也不為過。
等到了那大殿裏,我們四個借著礦燈向裏麵望去,卻並沒發現什麼異樣。在這種情況下,越是什麼都看不見,我心裏越是害怕。
這和碰到那紅駱駝跟人麵猞猁不同,碰到那兩種怪獸,雖然也是危險到極點,可以說是九死一生,但最起碼我們知道怎麼躲怎麼打。可是這陰物鬼魂,我們既看不見也摸不著,也無從下手,相比之下,更加瘮人。
我看了一圈,沒發現有什麼,下意識的抬頭一瞧,隻見我頭頂的斜上方也就是那太極殿的正中央竟然懸著一個身穿紅色喪服的女子,那女子就晃晃悠悠的懸掛在那大殿的橫梁之上,因為礦燈光線的問題,我也隻能看個大概,很模糊。
我這一瞧,心裏咯噔一下,不由得低呼了一聲,喘了好幾口粗氣,心裏也是害怕的不行,整個後背都在發涼,頭皮發麻。
這東西絕對是讓人看一眼就難以忘記。
紅衣厲鬼,我下意識的就想到了一抹大紅袍的姬澄雪。
不過,相比較於姬澄雪宛若人類的傾國傾城冰冷如雪,這個女子倒是真真實實的更像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