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辛烈說完就一頭紮進了洞裏。
顧辛烈的為人,我很清楚,話少,但是說一不二。他的意思很明確,就是寧可自己死了也不會讓我跟花豹子出一點事,這才把“遺物”交給了王蔣幹。
王蔣幹張了張嘴,半天也沒說出來話。一屁股坐在那洞口邊上,擠著一張笑臉衝我敬了個軍禮說:“回見了,林爺。”
我點了點頭,轉身就跟花豹子也紮進了那洞穴之中。
顧辛烈跟花豹子藝高人膽大,兩個人照顧我一個人,我覺得也沒什麼問題,再者說,我也並不覺得自己很弱,當然,拳腳功夫不算。
一開始,顧辛烈是想自己單走一條道,讓我們走另外一條道,然後他再來找我們,當然,這個想法一說出來就被我們給駁回了,畢竟,這太危險了,顧辛烈要是出了點什麼事,那我們幾個可就是少了主心骨了。
走了沒多一會兒,顧辛烈停了下來,從背包裏掏出那把斯特林衝鋒槍,裝好子彈,嘩啦一聲拉開槍栓,一推槍栓把子彈頂上膛,把槍扔給了我,說道:“保護好自己。”
顧辛烈是玩刀的行家,但並不意味著他不會開槍,從剛才那幾下子就能看出顧辛烈也很懂槍,隻是,他似乎用慣了手裏的黑色長刀,一直就沒見他動過槍。
“可以啊,顧小哥,我還以為你是純玩刀的手藝人兒呢,這槍也用的來?”花豹子笑嘻嘻的問了一句。
“能殺人的我都會用。”顧辛烈冷冷道,那語氣就像是一塊冰塊,把花豹子噎的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把斯特林衝鋒槍掛在胸前端好,身後背包上插著登山鎬,手榴彈揣在懷裏麵,應該可以說是全副武裝了。我喘了口氣,摸了摸腰上麵那依舊冰冷的摸棺令,呢喃道:“爺爺保佑悲兒此行無憂。”
洞穴裏一片漆黑,我們的礦燈光亮也漸漸變暗,所以,我們三個走了一會兒,就有些難以看清前方的景象了。
“林老弟,你有沒有看出來點門道?”花豹子問了我一句。
“一點點吧,這種墓穴不多見,是糅合了很多種墓葬法的墓穴。總體來說,宋清的這個墓穴,風水非常好。咱們處在的這個洞穴陰冷幹燥,深處應該沒有水源,十有八九是個死洞。隻是這裏麵有什麼,我也不知道。這樣的古墓,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崔老哥,你就把我當個紙上談兵的愣頭青就行。我現在隻能說,墓穴前有橋有水並不符合陵製裏麵的任何一條。”我摸了摸鼻子說道。
花豹子點了點頭,也不再多問,加快了行進的腳步。走了一會兒,顧辛烈突然停了下來,嚇了我一跳,還沒等我問些什麼,他從背包裏抽出冷焰火直接扔了出去,隻見那火光滾了好久,直到很遠。
“怎麼了,顧小哥?”我問道。
“有些奇怪,這洞穴裏既沒有屍體,也沒有機關,我總覺得有些不太正常。”顧辛烈皺著眉頭說道。
顧辛烈扔冷焰火的意圖是探探路,而這冷焰火扔出去很遠依舊沒有觸動任何機關,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但我們也不敢有絲毫大意,這墓穴之中,很可能隱藏著未知的危機,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粉身碎骨。既然顧辛烈覺得這裏不太正常,就更要小心謹慎一些。
我邊走邊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也覺得似乎有些不太正常,但究竟是什麼地方不正常,我也說不上來。
突然間,花豹子對我們說道:“我似乎知道哪裏不正常了,你們方才有沒有注意到,顧小哥將冷焰火丟出去後,那冷焰火滾出去很遠,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聽到花豹子這話,我渾身一震。沒錯,那冷焰火滾出去後確實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我們似乎陷入了一個沒有外界聲音的地方。
“崔老哥說的沒錯,這確實是不正常之處。如果我沒猜錯,這洞壁上應該塗有一種吸收聲音的塗料,可是,宋清為什麼要這麼做?在這種環境中,咱們三人依舊能夠溝通,外界的聲音對我們來說似乎並不是十分重要啊。”我想了想,開口說道。
顧辛烈沒有說話,隻是遲疑了一會,忽然回頭對我們說道:“如果我沒猜錯,宋清在洞壁上塗抹吸收聲音的塗料,為的是吸收暗器機關射出的聲音,在這種地方,我們的能見度很低,如果發出的暗器再沒有聲音,我們就危險了。”
我完全沒想到這一點,所以,聽顧辛烈這麼一說完,我頓時愣住了。我知道顧辛烈說的沒有錯,很可能真是如此,如果發出的暗器連聲音都沒有,那麼我們確實就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