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驚訝的久久都沒能說話,顧辛烈話鋒一轉,突然問我說:“你知不知道策士墳。”
我微微一怔,隨後點了點頭。
如果按照陵製上嚴謹的說法,將軍塚,策士墳,諸侯墓,帝王陵。
塚、墳、墓、陵是從小到大一直延伸出去的,等級製度極其森嚴,尤其是古代。如果按照墓穴的危險程度來說,帝王陵墓無疑是第一位的,但是在摸棺人的眼裏,寧可去摸帝王陵,也不碰策士墳,這是盜墓行當裏不成文的規矩。
不因為別的,就因為策士墳太過詭異。
“我有朋友昨天跟我報信說在河北發現了郭嘉墓,我們盡快去一次吧。”顧辛烈跟我說道。
“郭奉孝……”我聽到這個名字,眯了眯眼睛,郭嘉是誰,如若郭嘉再多活三十年,恐怕就沒有什麼司馬諸葛對弈,司馬昭後來居上三家歸晉的說法了。如果說陳宮是固執,荀彧是智遲,司馬懿是隱忍,那郭嘉就是天妒。天妒英才,天妒奉孝。
“你應該知道當初出土的武侯墓是多麼的震撼人心,更不用提已經被盜的賈詡墓。策士墳從古至今都是一直摸棺人敬而遠之的禁忌,不過,這次我手裏得到的消息絕對足夠讓我們冒險了。”顧辛烈雙手撐在下巴上,喃喃道。
“什麼消息?”我皺了皺眉頭,策士墳的詭異可不是隨便說說帶幾套好裝備就能輕而易舉的摸成功的。例如諸葛孔明的八陣圖,賈詡墓裏麵的五鬼搬運壁畫。策士墳裏一般並不會有什麼太珍貴的東西,但是危險卻要遠遠大於一般的諸侯墓。
我不知道,顧辛烈到底得到了什麼消息……
“三樣東西……”就在我心裏有些遲疑的時候,顧辛烈忽然壓低了嗓子對我說道,也就在我聽到這三樣東西名字的時候,我腦袋嗡的一聲,我瞪著眼睛有些驚恐的望著顧辛烈,這三樣東西代表了什麼,我心知肚明。
如果真的在郭嘉墓裏有這三樣東西的存在,恐怕真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需要有太多猶豫了……
隨後,我又跟顧辛烈探討了一下別的事情。等到所有事情都解決的差不多了,我抬起手表一看,已經是下午四點鍾了,我整整在這醫院待了差不多十個小時。我扭了扭因為長時間坐姿保持不變而略顯僵硬的脖子,然後起身跟顧辛烈告辭。
陳經藏跟郭嘉墓……
有的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認識顧辛烈是我的榮幸還是悲劇。
回到店裏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了,王虎正在屋子裏打掃衛生,看見我回來了他抬起頭咧嘴一笑道:“悲哥,你回來了啊。”
我點了點頭,走進屋問:“下午有沒有什麼人來找我。”
“有……”王虎輕輕一笑,剛要說話,忽然一個人影就閃進了屋裏,邊走還邊叫嚷著:“我說林老弟,你回來也不知道打個招呼,要不是謝妮子給我打了聲招呼,我還不知道呢,忒不地道。”
我抬頭一瞧,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馬六指。
“看你說的,六爺,我這可是剛到家,屁股都還沒坐穩呢,你就進屋了,不信你問問王虎,這是出什麼事了?”我嘿嘿笑了兩聲,對著馬六指說道。
他這火急火燎的過來,肯定是有事了,不然他也犯不著來找我。再者,這馬六指找我十有八九是有棘手的買賣了,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嘿,我這都等你一個多月了,跟你一起的顧小哥回來沒有?我這有樁大買賣。”馬六指拍腿一說,拉著我就要往外走。
我這迷迷糊糊的,喊了王虎一聲,讓他等謝思回來知會一聲,夾上外套就跟著馬六指出了門。
“啥事啊,六爺,這麼急。”我邊走邊穿好外套,跟著馬六指一直走著。
“甭提了,半個多月前,一個香港的富豪托朋友介紹來找我,說讓我給他看個房子。我本來心思就是看個風水,就跟著去了,結果一去,好家夥,你猜怎麼著?屋子裏一人多高的觀音像,我這進屋打眼一瞅,那金身銅像的眼角都濕了,整一個觀音落淚!”馬六指見我張嘴問了,連忙就說了起來。
“觀音落淚?這屋子風水不好?”我心裏咯噔一下,這觀音落淚可不是好兆頭。《百鬼夜談》裏曾經提到過十大凶兆,這第一叫天人五衰,第二叫佛衣染血,這第三就是這觀音落淚。
“那你可就錯了,那屋子的風水,何止是好啊,簡直好到不能再好了。東皇坐山河這風水聽說過沒有?我馬六指完了半輩子風水,他娘的這麼好的風水,我可以頭一回撞見。”馬六指衝我伸了伸手,示意我那地方的風水好到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