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再一次逆轉了,就在這第二隻黑鰭血鱔從水裏遊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大白魚危險了,果不其然,那黑鰭血鱔一出來,猛的咬住大白魚的尾鰭,然後拚命的撕扯。
湖麵上波濤洶湧,白浪翻滾,那黑鰭血鱔跟大白魚拚命搏殺著,掙紮了有那麼一會功夫,那大白魚哀嚎一聲,被這黑鰭血鱔猛的拖入了湖中,湖麵,則暈開一片血色……
隨即,湖麵上幸存的幾百隻大白魚,蜂擁的聚集到一處,猛的紮入湖中,看樣子是去營救那大白魚去了。
這湖中魚打著,我們岸上人看著,那場麵血腥殘酷,就連我都有些微微愣神。
最讓人覺得有些詭異的是,那湖水上的魚屍跟血液,隨著時間的推移竟然慢慢的消失了,就那麼突兀的直接從我們的視線裏消失了,很快,湖麵又恢複了平靜,沒有一絲血色和殘肢,幹淨無比。
我頭皮有些發麻,甚至於渾身發毛。這地方的詭異程度遠遠大於我們的想象,我差一點就忘記了我們此時是在古墓之中,但是,這古墓的盡頭為何是一片湖泊,這就不得而知了,我隻能說這樣的設計超乎了我的想象連棺材都沒有。我咂了咂舌,看來這一次下墓可是有些危險了。
不知怎麼,我總是感覺似乎有人在偷窺我,從角落裏發出的隱晦目光,就像是躲進黑暗中的殺手一樣,仔仔細細的打量著我的全身。可是我卻看不見這個人,就像是他在暗,我在明。我不能確定這目光的主人到底是人類還是鬼魂陰物,但是有一點我可以保證,這道目光的主人對我沒什麼善意。
“你有沒有感覺到有人在我們身後跟著。”我縮了縮腦袋,跟姬澄雪小聲道。
姬澄雪搖了搖頭。
難不成我真的想多了?我見姬澄雪表情淡然,一點也看不出緊張的神色,也不由的懷疑了一下自己。
其實我知道,這種感覺絕大多數是出自我自己的臆想,但是,所謂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這古墓裏究竟有什麼,我們誰也說不清,也不知道,真要是人類尾隨下來,那倒還好說,但要是混下來些別的東西……
這麼細細想來,我已是驚了一身冷汗。
也就在這個時候,那湖麵也是恰到好處的發出噗通一聲,我定睛一看,原來是一條黑鰭血鱔。此時,這黑鰭血鱔是口吐血沫,四隻黑色魚鰭的邊上全都一片青紫,看樣子是死透了。
更讓人驚奇的是,很快,另外一隻黑鰭血鱔竟然也翻到了水麵上……死了。這就讓我有些頗感驚訝了,雖然那大白魚仗著體積龐大跟一身蠻力,但是,沒有利齒外甲的它,對於黑鰭血鱔來說,就像是個放大了的靶子。
我本來以為結局已經定好了,兩隻黑鰭血鱔把那條大白魚分而食之,沒想到,到最後竟然是這大白魚勝了。
就在我正等著那大白魚浮出水麵的時候,那湖水忽然開始翻騰起來,竟然如同燒開了一樣咕咚咕咚的冒著泡。我被這一異象嚇得有些不知所措,連忙後退幾步,很快就感覺到,這整個空間的溫度在急劇上升。
也就在這時候,那條十幾米長的巨大白魚突然從湖中蹦了出來。
嗡嗡之聲,不絕於耳。
此時,這大白魚渾身幾乎是沒有一塊好肉了,就連最結實的額頭凸甲也是碎了多半,沒有魚鱗的肌體上一道道的傷口深可見骨,向外流淌著鮮血,魚須也是少了大半截。而它的尾部更是直接斷開了,尾鰭不知被哪隻黑鰭血鱔給吞到了肚子裏。
光是看見這大白魚的模樣,我也能猜測到剛才在這湖水裏的戰鬥時是多麼慘烈,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大白魚是贏了,雖然是慘勝,但是它的勝利就避免了子孫的死亡。現在想來,恐怕那兩隻黑鰭血鱔如此殺戮這魚群,似乎並不單單是為了果腹,而是為了徹底的將這群白魚絞殺殆盡。
我皺了皺眉頭,這黑鰭血鱔的作風確實有些極端,寧可身死湖中,也絕對不退讓半分。此時,這湖裏的水仍然在翻滾沸騰著,也就在我這正納悶的時候,忽然,一道黑影從湖中猛的竄了上來,一下就將那大白魚拖入到了水中。
砰的一聲,水花四濺。等到那水迸濺到了我身上時,我才緩過神,一臉訝然的盯著那湖麵顫聲道:“剛才那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跟大蟒蛇一樣,一口就把那魚吃了。”楊青青坐在地上,雙手捧心,帶著一兩分哭腔說道。
我深深的喘了口氣,不由的感歎這大自然的食物鏈等級製度是多麼森嚴。一口就能把那大白魚吞下的怪蛇,難不成是傳說中的森蚺?或者是泰坦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