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滿了鋒利牙齒的魚嘴朝著我的臉就咬了過來,我心裏也是一顫,可是手臂上傳來的酸痛感讓我跟本抬不起胳膊。
這次死定了,我心裏暗想。
可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顧辛烈忽然在我身後猛然出刀,直接將那條鬼魚砍成兩端。
“鬼魚嗜血,估計是我跟顧小哥身上的氣味把它們吸引過來的,現在那條黑鱗森蚺已經死了,我們就成了這鬼魚唯一剩下的目標了,快跑!”我忍著胳膊的酸痛喊道。
這種鬼魚跟另外一種叫鬼藻的植物是類似於伴生的存在,也就是說有鬼魚存在的地方就必然會有鬼藻,兩者缺一不可,鬼藻並不是單純的植物體,而是一種類似於動物的植物。
它們會根據鬼魚的氣味來發動攻擊,也就是說鬼魚的攻擊對象即是它們的攻擊對象,那東西就像繩子一樣,可以瞬間從水裏****而出,纏住****,那力量絕對不是人類可以抵擋的……
總而言之,就是我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百華夜詠扶起昏迷的姬澄雪走在最前麵,我在中間,顧辛烈斷後,因為手臂的關係,彩劍也被我丟在了路上。
而此時我根本就沒有任何力氣去拿另外一把,也就是說,除了顧辛烈的刀,我們沒有任何防禦武器。
“這東西隻要咬了你第一口,就會接二連三一直攻擊你的傷口,直到你死去,不知道為什麼這裏會有這東西,我們快走,一步都別停。”我氣喘籲籲的說完這句話,就頭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百華夜詠也是有些功夫的人,扶著體型輕盈的姬澄雪走路也一點都不慢,這時候反倒是我成了累贅,體力幾乎快要透支,兩隻手臂也是暫時抬不起來,要說被攻擊對象,恐怕這些怪物會第一個選擇我。
我們還沒走多遠,隻見那鐵片摩擦的聲音又一次的傳到了我的耳朵裏,從遠到近。這聲音不是別的,正是鬼魚摩擦牙齒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我整個人瞬間就不好了,整個頭皮開始發麻,就連頭發都根根豎了起來。
就像是似乎已經預見到了我們被這種怪物撕碎的場景一樣……
那頭黑鱗森蚺已經被啃食的隻剩下殘渣了,剩餘的東西估計也被水底的鬼藻當做養分了。相比較於那頭黑鱗森蚺,這群鬼魚顯得更加棘手,稍有不慎,我們幾人恐怕都會淪落成它的嘴中食。
那鐵片摩擦的聲音就像是一波接一波的洪流一樣,不斷衝擊著我們的神經,在我眼裏異常堅固的石台此時也像是豆腐一樣,完全抵禦不住這些鬼魚的口器。
“這群魚的牙齒怎麼鋒利的跟鋼鐵一樣。”顧辛烈問了一句。
“不是跟鋼鐵一樣,是就是鋼鐵……鬼魚並不是自然生成的魚,而是一種人工養殖的怪魚。選用食肉魚的幼崽,將它們鎖在一個隻裝有屍體的箱子裏,水就是稀釋後的血,除此之外沒有食物,也沒有父母……這種魚生下來眼睛裏麵看到的就是食物。每次投放一千條魚苗,一年之後活下來的就是鬼魚。”
“傳說中,會把人啃到連骨頭都不剩的生物。”我咽了口唾沫,說道。
“這就是它們凶悍的原因?”顧辛烈揮手一刀砍死一條撲上來的鬼魚,說道。
“經過這種環境生長的鬼魚再投放到水裏,就會對血液異常的敏感,這種敏感程度跟鯊魚都有的一拚,而從小就啃食屍體跟骨頭的它們,牙齒也會越來越鋒利,再加上食肉魚的基因,鬼魚會變異成為最適合殺戮的物種,沒有任何感情……”
“怎麼會有人想到這種辦法來飼養魚。”百華夜詠皺了皺眉毛。
“無聊的上位者有著你難以想象的空閑時間。”顧辛烈麵無表情的說道。
……
這個時候,已經有著幾條鬼魚飛撲到岸上來撕咬我們了,可惜都被顧辛烈給結果了性命落在水裏,成了其他鬼魚的食物,但是這僅僅隻是前戲,後麵還有這更多的鬼魚正朝著我們這個方向遊過來。
如果不采取有效的措施,恐怕在接下來的十幾秒鍾內,我們就會被一大批鬼魚給活活的咬成殘渣。
我們眼前已經有了一些光亮,差不多還有幾百米,我們就能離開這個洞穴了,但是此時我們已經被這些鬼魚給重重包圍,不斷撲上石台的鬼魚幾乎成了我們的噩夢,這幾百米的距離,似乎更像是幾千米。
“這次恐怕真的要死在這了,現在這個處境對我們來說無疑是絕境,完完全全的找不到什麼好辦法,說是九死一生亦不為過,林悲,對不起,這次把你拖下水了……”顧辛烈苦笑一聲,對著我說道,語氣裏有著無限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