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都到這個時候了,神機你還藏拙就有點不對了啊。”
“不管是對敵還是對己,我都會給自己留一張底牌,這是沒有錯的。”赫連神機抬了抬眼鏡,笑道。
他這句話給我的感覺並不是特別好,我皺了皺眉毛,但是卻也不好說些什麼。
我回過神來,準備前往那石台,剛一邁動腳步,還未等有什麼動作,顧辛烈立刻說道:“小心點。”
我聽得出他的關心之意,點了點頭。不用顧辛烈說,我也自然知道,我緩緩向前走去,走的極其小心。
“神機,林悲的身手不好,我怕有什麼危險,我先過去,你負責接應。”我正向前走著,忽然聽顧辛烈在身後說道。
我立刻一扭頭,就見顧辛烈順著我走的路,朝著我走了過來。
然而,顧辛烈還沒走到我身邊,腳下忽然一滑,身形一頓,剛好就踩中了一根藤蔓,也就在他剛踩上那藤蔓的時候,那本來猶如死物一樣的藤蔓突然“活”了過來,就像是一條蛇一樣的昂起了前端。
顧辛烈微微一愣,隨即立刻反應過來,向前一動,可誰知那藤蔓似乎是長了眼睛一般,隻要顧辛烈一有動作,他就會朝著顧辛烈挪動的方向移動,就像是一條貨真價實的蛇一樣。
這時候我才知道,原來真正的機關並不是那青銅大樹,而是這些看似無害的綠色藤蔓!
顧辛烈也不是易與之輩,見那藤蔓跟著他,立刻拔刀主動出擊,直接將那藤蔓給砍成了兩截,可是這東西畢竟不是真蛇,砍掉了腦袋就算完事,這可是植物,也就在顧辛烈剛要收刀的時候,那藤蔓的斷麵突然又一次的昂了起來,朝著顧辛烈一動不動。
顧辛烈拔刀便要再砍,可就在這瞬間,一條不知道什麼時候溜到顧辛烈身後的藤蔓一下纏住了他的腳踝,然後整個一卷,向上那麼一提,直接把顧辛烈給拽了上去。
看到顧辛烈落入陷阱,我也是心急如焚,我雖然背著槍,但我的槍法並不好,萬一開槍沒打中藤蔓,傷到了顧辛烈,那豈不是雪上加霜?
權衡利弊之下,我決定前往解救顧辛烈,心想隻要是不碰到這些藤蔓,應該就不會出什麼大事。
可就在我的腳還沒邁出去一步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到腳下一緊,低頭一看,心裏暗叫一聲糟糕,不知道什麼時候,一根藤蔓已經順著地麵鑽了過來,直接纏住了我的腳腕。
我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這東西提到了半空中……
那一瞬間的感覺,就好像是失重一樣,什麼東西都摸不到,然後就重重被甩在洞壁之上,我悶哼一聲,感覺就像是被一座大山正正撞中了一般。
我被撞得七葷八素,胸口更是悶得快要吐血,但是奈何渾身使不上力氣,隻能任由這藤蔓將我拉扯的四處晃蕩,我的兩隻手隻能護住頭臉,那砰砰的撞擊聲連我自己聽在耳裏都覺得可怕。
緊接著就是從高處突然被甩到地麵,我向下一看,這個高度如果真的摔下去,我就真的掛了。
這個時候,突然又有三四根粗壯的藤蔓向我這個方向卷了過來,直纏在我的手腳跟腰腹之上,像筷子攪麵一樣把我纏了一圈。
我心裏微微鬆了口氣,心想這下不用變成肉泥了,可就在我心裏這個想法剛湧出的時候,這幾根藤蔓就猛的把我摔在了牆上,然後向後那麼一拽。
我的腦袋順勢就撞在了洞壁之上,這一下撞得結結實實,疼的我眼淚都出來了,腦袋也是直冒金星,暈暈乎乎的瞬間就失去了方向感,來回撞了幾次,我也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臨閉眼前,我依稀看見赫連神機似乎救下了顧辛烈……
當我再醒來的時候,朦朧間已經發現自己身上的藤蔓已經不知道到哪去了,隻感覺眩暈和頭疼。我眯起眼睛,深深地喘了口氣,想要把呼吸調節過來,空氣中傳來的一股惡臭味讓我極為不適。
我隻以為這種情況是因為強烈撞擊造成的後遺症,但當我呼吸逐漸平穩下來的時候,我忽然發現,自己竟然正躺在那青銅大樹的枝杈上,而在我的正下方,就是那冰藍的玉床。
我揉了揉眼睛,仔細一看,頓時大吃一驚,隻見就在那玉床之上竟然躺著兩具屍體,一具男屍,一具女屍。
那具女屍穿著一件雪白素裙,雙眼緊閉,麵容安詳,模樣也並非是什麼絕美之色,倒像是尋常婦人家的模樣,身上也沒有一點腐爛的跡象,如果不是因為她的皮膚太過雪白,恐怕不會有人認為她早就去世不知道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