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小二家裏是有三條狗的,但是,磨破了嘴皮子,我也才借出來這一條,畢竟這狗是人家靠著吃飯的東西,我也不好強求,要不是上次給了小二一疊錢,恐怕就是這一隻,我都未必借的出,隨後,小二又傳授了一些怎麼跟這狗交流的法子,這才讓我牽著這威武不凡的大黑獒離開。
臨出發前,我又跟顧辛烈置辦了一些必備道具,糯米、黑驢蹄子、撬棍……總而言之都是山裏人家裏有的,等到一切準備妥當的時候,一抬頭,就快正午了。
我跟劉叔告了別,然後帶著狗就跟顧辛烈進了山,這次有了劉叔的指路,我們沒再走山路,而是順著大路直接奔著後山就去了。
對於找墓這件事,我現在還是比較有信心的,那神廟在我看來估摸著也是機關重重,是個大墓,什麼神仙一說定然是子虛烏有了。
既然劉玄策說了讓我們找,那就代表他認為我們能找到,隻不過山裏地形崎嶇蜿蜒,雖然劉叔給指了道,但恐怕在快要到地方的時候還真要點次穴,這倒不是怕找不到,而是做事還是雙保險來的強。
這曆來摸棺就分為民、官兩種。我跟顧辛烈我們雖然是正統摸棺人,但是卻也是民盜,所以禁忌規矩就要來得多,這時候也不是裝什麼高手的時候,能少一事就少一事,隻是悶頭瞎猜四處亂找,就算能找到,那也要費上一番功夫,我想到這裏,一眯眼睛掐指一算,今天這日子並沒什麼忌諱,看遠處萬裏晴空沒有一點霧氣,也知是尋龍點穴的好日子,心裏不禁也是鬆了一口氣。
這摸棺的關鍵,說白了就是一個找字,能找到古墓,那你就是厲害,摸棺四派,單論這一個找字,自然是誰都比不上望派的。
中國數千年朝代更替,帝王陵墓的建造和選位都不太一樣,要想在這萬裏山河之中找到各個朝代的古墓,沒有尋龍點穴的功夫,就是二三十年碰上一個帝王陵那都是大幸。
當然,辨穴也是望派尋龍點穴裏的一樣功夫,找到一個墓,然後一眼辨認出這個墓穴是哪個朝代的,這也是一項技術活,對摸棺而言也有著不小的幫助,譬如唐代鑿山造墓,靠山吃水,工程龐大,氣勢雄渾,這也和當時大唐盛世的國力有關,一般來說,唐代的古墓大多都比其他朝代的要有氣勢一些,
而南宋到明末清初這一段時期,戰亂不斷民不聊生,國力也是虛弱到了曆史的最低點,帝王的陵墓規模也是變得開始有些小了,這樣的墓穴就不適宜去四處走穴,相比較大墓而言,在打盜洞的方麵也是要求嚴格了很多。
然後到了清代康乾時期,國家的國力跟經濟力量都前所未有的得到了改善,陵墓也自然而然又奢侈起來,但是相比較於唐宋,清朝的陵墓是最堅固的,也最難下手,尤其是機關的變化,更是讓一些摸棺人防不勝防。
當然,這些都是最粗略的東西,作為一個摸棺人最應該知道的基礎問題,能夠麵不改色對待任何墓穴,那才是一個摸棺人應該表現出來的氣質,所謂萬變不離其宗,萬法不離其道。這墓穴大多也都是埋在龍脈之處的,可以說,隻要懂得觀看天下山川大河的龍脈走向,隱藏得再深的古墓也能輕而易舉地找到。
畢竟人是活得,墓是死的。
再往前走就到了劉叔跟我們說的那大水溝了,我牽著大黑獒走在最前麵,摸了把地上的泥土,聞了聞。然後繼續朝前走著,這裏的土質很新,且還有些潮濕,看樣子這裏應該有一片密林,這才讓周圍的土地都變的有些潮濕。
“小的時候都說這後山有大腳野人,全身都是毛,有正常人兩個大,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嘿嘿一笑,衝著顧辛烈說道。
“大多都是假的,我以前在西藏的時候,還有人傳說有雪怪,也是說的繪聲繪色的,後來才知道是有人披著雪鬥笠去獵殺雪豹,這人都喜歡以訛傳訛,別信。”顧辛烈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這東西還真沒準,我跟你說,這野人不一定就是在樹林子裏跟泰山一樣被野獸撫養起來的人類,也許他就是一個新的物種,我小的時候在這聽到野人的傳說那可真是多如牛毛,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我笑著說道,當然這都是尋常的談話,至於有沒有野人,恐怕誰都說不清。
不過,就算有野人,我也不是特別怕,畢竟我手裏還牽著一條獒犬,這畜生發起狠來就是老虎都要抖上三抖,更不用說縮脖子的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