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還是要看來的人是誰。”
“不管是誰,七家的人都不好對付,上次的林牧野,你也見識到了,如果不是你陽眼突然發作,恐怕你就死了,但是你要清楚,林牧野可以說是七家新一代成員裏較弱的那一類。”顧辛烈抿了抿嘴,輕聲說道。
“我……沒太懂你的意思。”我咽了口唾沫。
“你總是這樣,揣著明白裝糊塗。那我就說的清楚點好了,七家最次的人來,恐怕你都不是對手,如果說稍好一點的,蔣幹也會吃力,如果來的是最強的,要殺我,十合足矣。”顧辛烈眯著眼睛,沉聲說道。
十合……
聽到顧辛烈的說法,我不由得渾身一顫,瞪大了眼睛,十回合就能殺了他,那麼,就拳腳功夫而言,恐怕劉玄策也支撐不了多久。我咽了口唾沫,以前總覺得七家很神秘,但是卻從沒往心裏去,可是現在想來,七家真不不愧為魁首,不管過了多少年,仍然是其他人不可撼動的龐然大物。
“七家不管落魄成什麼樣,仍然是七家,其底蘊遠遠不是其他世家可以比擬的,不管是剛剛成為七家之一的夏侯家還是現在名氣如日升天的赫連家,他們可以代替七家,卻永遠不能夠頂替七家。”仿佛猜到我心中所想,顧辛烈輕聲說道。
代替,頂替,一字之差,其中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恐怕實在是難以預料。
我喘了口氣,不再去考慮這些複雜的事,我們三人騎著駱駝在沙漠中走了差不多幾個小時,終於到了傳說中的孔雀河。
但是我們幾人沒做停留,一開始想要補給的念頭也被打消了,而是直接沿著河道朝著太陽墓繼續前進。
太陽墓位於孔雀河古河道的北岸,所以我們到了孔雀河,便不難找到這處聞名的古跡,這個三千八百多年前的古墓,沒人知道它是哪個民族建立的,代表的是圖騰還是儀式,就連太陽古墓這個名字,也是因為它的形狀猶如太陽放射光芒一般得名。
古墓的外圍有著七個一尺多高的木樁,組成一條直線,本來想象中壯觀的場麵,等到我真的到了當地的時候,卻猶如被一柄巨錘敲碎了夢境一般,簡直令我瞠目結舌。
雖然早就從王蔣幹那裏得知太陽古墓被毀掉的事,但是因為我從來沒來過這裏,所以並不是特別放在心上,但是當我真正看到這個場麵的時候,我才知道什麼叫破壞。
基本上已經是一片狼藉了,除了能看出這裏以前是個古墓外,其他的就再看不清什麼了,我下了駱駝,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心裏對七家的憎惡不由得又多了幾分,這已經不是關於什麼職業道德的問題了,而是一個能不能被叫做人的問題!
幹枯的古屍被拽出棺木,支零破碎的躺在幹澀的沙漠之中,有的棺木還算完整,但是有的已經被人為破壞的不成了樣子,七根聳立的柱子被削掉了一截,上麵擺放著人的頭骨,不用說,這些頭骨定然全都是這些棺木裏的主人的。
“他們就不怕遭天譴嗎?”我咬著牙憤恨道。
“七家的人誰身上沒背著幾條人命,光是毀掉一個墓陣已經是溫柔的了,林爺你這是不知道,最開始紀溫侯紀鴻屠城的事,你要不信,讓顧少給你講講。”王蔣幹抹了把臉,輕聲說道。
屠城?我心裏一陣震驚,不由得把頭偏向顧辛烈。
“是有這麼一回事,當時紀鴻想要摸一棺,但是這棺是埋在一座小城的中心下麵,雖然這城市很小,但是人多眼雜節外生枝這樣的事,紀鴻還是知道的,於是他們便買下了城中的一座房子,然後一個一個人的殺,直到把整個城市的人都殺光,才開始著手摸棺。”顧辛烈抿了抿嘴唇,出聲說道。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顧小哥?一個城市,就算是再小的城市,幾萬人總有的吧,他一個一個的殺要多久?這個城市裏麵的警察難不成都是廢物?”我冷笑一聲,懷疑道。
“用了一年的時間,殺個幾萬人是很簡單跟輕鬆的事,而且七家做事一向果斷狠辣,不留痕跡,一開始死的人少,警察並不在意,模仿幾個自殺的作案現場對紀鴻來說小菜一碟,但是殺的人多了,警察開始懷疑了,這個時候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顧辛烈抱著肩膀,說道。
“當然是跑啊,還用問嗎。”
“所以說你才想象不到紀鴻是怎麼屠城的。他先是暗殺了整個高層人員,然後處理好屍體,讓他的手下開始取代這些人的身份,正常工作,然後再一個個的殺掉警察,幾百個人,連續做了一年的案,屠了一個城。在我看來這沒什麼難度,也不知道你在驚訝跟懷疑些什麼。”顧辛烈搖了搖頭,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