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強,我比你們都強。所以隻有我一個人就夠了。”姬澄雪伸出雪白的手掌,纖細的玉指遙遙的指在半空之中,而在眾人眼中,那隻是一個略顯單薄的身影,長發如瀑,紅袍如血……
那武侯妖龕似乎就像是一輛車一樣,緩緩的朝前挪動著,略顯奇幻,它移動的速度很慢,但是漆黑的妖龕跟那龕中慘白的屍體,卻無端的讓人覺得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那龕中的屍體究竟是什麼東西?”劉玄策張口問道,略微沙啞。
“古人有一種養屍術,困活人於欄,不予水食,日以精血喂之,時日久之,活人或餓死,或渴血,繼而自相殘殺,啖血肉,吮骨髓,此乃活屍,活屍不死不滅,晦怨纏身,渴血無度,若與之,慎行……”姬澄雪緩緩的說道,似乎在默念一段文獻,語氣冷淡。
“你的意思是說,這妖龕裏坐著的,便是那活屍?”曹子建咬了咬牙,出聲問道。
姬澄雪不說話,輕輕的揮了揮手上的大夏龍雀,帶起一片單薄的火焰,就猶如是一道流光一樣,她輕輕的摸了摸那赤紅的刀刃,忽然一陣“滋滋”聲響起,姬澄雪皺了皺眉,看著自己略微焦黑的手指,喃喃道:“連你都不認識我了嗎。”
隨即纖手一抹,那抹焦黑立即消失不見。
這個時候,那武侯妖龕已經緩緩的駛進了這大殿之中,那龕中坐著的那慘白的屍體似乎突然動了一下,再一細看,竟然睜開的雙眼。
那雙眼猩紅一片,與其說是眼睛,它反而更像是兩個被鑲嵌進眼眶中的血球。不過無論如何,卻都讓那屍體看起來十分恐怖。
王蔣幹眉頭一皺,單手持弓,立即上好兩發弩箭,準備攻擊,雖說那義肢早就不知道斷成了幾段,但是王蔣幹單手的速度仍然不慢,不過幾個紮眼的時間,他就已經上好弩箭準備好進攻了。
也就在王蔣幹端起弩箭的一瞬間,那龕中的屍體動了,極其機械化的扭了扭脖子,那身穿白色斂服的屍體張開漆黑的口腔,緩緩的從那妖龕之中鑽了出來,四肢癱軟,似乎每走一步都要摔倒一樣,但是它的每一步卻又極其穩健。
王蔣幹二話不說,立即扣動扳機朝那活屍射出兩隻弩箭,弩箭勢如破竹,擦著姬澄雪的衣角夾雜著嗚嗚的破風聲瞬間奔向了那活屍,那活屍似乎視覺很差,此時耳朵一動,伸出長達膝蓋的雙臂,猛的一掃,直接將那兩支弩箭從半空中掃了下來,然後歪著腦袋,陰冷的盯著姬澄雪他們這一邊。
“怎麼可能。”王蔣幹微微張了張嘴巴,他射出的箭幾乎都是經過計算的,且剛才那兩支箭全部加持過符纂,碰到任何陰物鬼魂都會瞬間爆炸,但是就在剛才,那活屍接觸到箭矢的時候,那兩支箭似乎都跟沒有了反應一樣,就那麼被直接攔腰掃斷。
那活屍嗅了嗅鼻子,然後猛然朝著姬澄雪衝了過來,嘴裏發出一聲厲嘯,那暴起的速度簡直讓人驚歎,仿佛就是一道殘影一般。
姬澄雪半闔著眸子,輕輕的豎起刀刃,然後輕轉手腕,極其平淡的一次揮刀,不重,但是就這麼一刀,在那活屍即將靠近姬澄雪的時候,卻徑直撞在了那刀刃之上,夾雜著火焰的大夏龍雀從它的肩頭砍下,然後瞬間從右腹而出。
一刀兩斷!
漆黑的血液就像是噴泉一樣從那活屍的傷口中噴出,然後潑灑在地麵之上,那場麵略顯血腥,那活屍的臉上仍然是那副陰冷的表情,漆黑的口腔微微張著,姬澄雪半闔著眸子,從頭至尾,都沒曾真正的睜開過眼睛。
甩了甩刀上的血珠,姬澄雪緩緩的轉身,血紅色的長袍沒沾染上一點血跡,仍然那般鮮紅。
“這……是不是有些強過頭了?”王蔣幹撓了撓頭,聲音有些顫抖,他不是傻子,能夠輕鬆的攔下自己兩支特殊弩箭的活屍肯定不是一般的粽子,起碼也要跟那鐵甲屍不相上下,而姬澄雪能夠一刀斬殺,這可不是說那活屍太弱,隻能說……這個女人太強的。
“我從來沒聽說過鬼魂使用葬陰武還能做到這種地步。”曹子建苦笑道,顯然他知道就連紅袖都做不到。
“如果她不是自己人,恐怕就要頭疼了。”劉玄策點上一根煙,笑吟吟的說道。對於這個弟媳婦,他還是很滿意的,別管什麼人鬼殊途,鬼有鬼道,人有人道,雖說道道不和,但是情無界,怎一個無緣能說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