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夏侯青衣不見了!”
白霧之中,曹子建大聲的喊了一句,夏侯青衣本來一開始就在他身邊的,但是不知為何,卻忽然見消失了,詭異的讓人心悸。但是曹子建還算是冷靜,但是真正讓人覺得值得推敲的事就是夏侯青衣究竟是自己迷失了方向,還是說……
“沒事,夏侯青衣那個娘們的底牌比我隻多不少,出事的可能性不大。我們先走出這團霧,再去找她。”曹破虜開口道,這個時候,就算是沒有鴉殺盡的傳話,我們也能聽的見遠處遙遙傳來歌聲。
這歌聲便是劉玄策嘴裏的“厭骨歌。”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首歌最開始是收錄在《山海經》裏麵的歌曲,具體始於那個朝代已經不得而知了,這是一首童謠,能殺人的童謠。摸棺人講究山中有人歌,立退三山多,意思是聽見了山上有人唱歌,別管這山上的墓究竟多大,立即退開三山的距離。
不然小命不保。
不過我跟劉玄策便是這不信邪的人,這厭骨歌一共十句,跟一般的打油詩差不多,大多傳唱於民間兒童之口,故事也比較俗套,就是一個男人殺了自己的妻子,但是屍體卻不知道怎麼存放比較好,隻能將妻子烹飪成一道美食。
****夜夜的跟自己的女兒分而食之,直至連骨頭都嚼碎了,她的女兒卻在最後突然哭了出來,然後便唱出了這首歌,第二天男人暴斃而亡,這女孩也消失不見了。
這便是這厭骨歌的由來。
厭骨歌最讓人心悸的並非是歌詞背後的故事,而是在傳說跟相關記載裏,但凡是厭骨歌出現在的鎮子或者是城市,必然會出現大批的人口失蹤,這些人是死是活沒人知道,沒有人看見屍體也沒有人得知究竟發現了什麼。
一直以來,人們都不敢去深究這個故事的真正麵目,但是有意思的是,大批的人口失蹤,總會讓幾個門麵不大的新生肉鋪格外的紅火,如果鴉殺盡所言非虛,朝我們走過來的是一個女人跟一個孩子,那麼這故事就未免有些駭人了。
白霧逐漸在我的身邊散開,就像是一團沒有止境的屏障,完全看不到白霧外的任何事物,那空靈淒婉且充滿童稚的聲音距離我們越來越近,我額頭的汗珠漸漸的滴落了下來,我有些心慌,這種感覺是一種來自於內心中的不安。
我眯了眯眼睛,耳邊傳來沙沙的腳步聲逐漸的朝著我們的這個方向靠近,但是我們也沒有一直在原地踏步,可是朝著前方走去,雖然速度不慢,但是在我感覺裏,似乎那一大一小兩個“人”的速度更加的快。
我叫了劉玄策一聲,然後遞給了他一個眼神,劉玄策點了點頭,然後點了根煙,緩緩的噴吐出一口煙霧,煙能障鬼,越是辣的煙越能起到這個作用,不過對別人來說這可能是一種阻礙鬼魂的方式,但是對劉玄策來說,卻隻是一種障眼法。
白色的煙霧跟周圍空氣裏的白霧緩緩交織在一起,劉玄策從懷裏摸出一把漆黑的類似於梭子一樣的東西:“老子可是十幾年沒碰這東西了,嘖嘖……真是作孽。”
“這是……黑豺?”納蘭明珠掃了一眼劉玄策手裏的東西,頓時眼睛一亮,不由得開口問道,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恩。”劉玄策叼著煙,拿著手裏那半臂大小呈梭形的漆黑物件,臉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就仿佛這東西隻是一塊廢鐵一樣無關輕重。
“黑豺是什麼?”
我納悶道。
納蘭明珠抿了抿嘴唇,解釋道:“當初帝師成名的時候,手上有三樣寶貝,黑豺白狼胭脂虎。當時京城的人都傳,說拿著胭脂虎的劉玄策,能跟握著獨孤的獨孤一較高下,隻是讓人遺憾的是當年獨孤成名之時,帝師還未出現,但是等到帝師出現的時候,獨孤早已退出眾人視線,這個比較也就一直沒有了結果。”
銅脊黑齒豺,半舌白眼狼。
再加上殺人胭脂虎,當真是舉世無雙了。
“差得遠呢。”劉玄策笑了笑,眯著眼睛,也不知是說他自己跟獨孤差的太遠,還是那獨孤跟他差的太遠。兩個人雖然生於一個時代,代表的卻是兩種截然相反的心境跟態度,不好比,就是比出來個高低,也未必能分出來一個勝負。
“嘿嘿,我爹說,當年那把胭脂虎就連他都眼饞的很,隻是不知道帝師這麼多年,究竟把這把大殺器擱置於何處了?”曹破虜弓著腰,警惕的望向周圍,嘿嘿的憨笑著,切派愛刀劍如命,這是摸棺圈的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