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黑影出現的極其突兀,嚇了我一大跳,我騰騰騰向後退了幾步,猛一抬頭,頓時麵如死灰,這出現在我麵前的黑影不是比的,竟然是一具屍體。
這屍體懸掛在墓道上麵的橫梁之上,是一具女屍,屍身穿著紅色的斂服,踩著一雙白底紅布麵的鞋子,脖子上掛著一道紅綾,徑直拴在橫梁之上,頭發披散,看不清樣子,這女子的雙手指甲極其的長,差不多跟手掌一般長短。
看上去格外的駭人。
這屍體的突然出現把我嚇得一激靈,眾人回頭一瞧,也是全都皺起了眉頭,在墓道裏看見這麼怪異的屍體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懸屍?有什麼說道沒有?”曹破虜扭頭看了一眼,眯了眯眼睛,那懸屍在我們頭頂晃晃悠悠的,悠長的隧道內,在昏暗的光線之中,這屍體身上穿著的大紅斂服顯得格外的驚悚和駭人。
“赤衣凶,死前穿大紅斂服的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東西,咱們繞開走吧,最好別處什麼亂子,不然在這墓道裏麵前不著殿後不著室了,不好對付。”赫連神機抬了一下眼鏡,語氣輕緩。
“姬姑娘,我多嘴問一句,當初你去世的時候,身上穿著的就是這件袍子?”劉玄策點上根煙,看了一眼橫梁上掛著的懸屍,扭頭問了一句。
姬澄雪微微一怔,然後點了點頭。
當初我在三世鍾裏看到的那幻影,姬澄雪便是這一身打扮,應該是沒錯。
“沒事了,走吧。”劉玄策搖了搖頭,噴吐出一口煙霧,扭頭朝前走去,眾人也沒多慮,既然帝師都說沒事了,其餘人也插不上什麼嘴了,可是我們還沒走出去兩步道,隻聽得一聲咯咯的怪笑聲在墓道之中響徹了起來。
“別管,走。”
劉玄策走在前麵,低聲說了一句,眾人隻好耐著性子繼續朝前走著,可是那笑聲並沒有要消失的意思,反而越加的變本加厲了起來,就好像是催命的一般,一直在我們耳朵裏縈繞著。
我深吸了一口氣,想著劉玄策的話,此時自然是不敢也不會回頭的,姬澄雪在我身邊,表情平淡,似乎根本就沒這當成一回事,可是眾人走了一陣,脾氣最為浮躁的曹破虜先是不幹了。
直接從腰間抽出刀刃,然後扭過頭瞪著眼睛吼道:“什麼東西,給老子滾出來!”
“破虜!”劉玄策厲喝一聲,可是為時已晚,劉玄策乍一回頭,隻見剛才那懸在橫梁上的屍首此時正跟在我們的身後,猶如幽魂一般,我深吸了一口氣,不敢回頭,忽然覺得脖子上一股涼氣吹過,不由得渾身打了個激靈。
旋即一道紅色的影子在我們眼前一飄而過,就仿佛是一陣風一樣,那詭異的怪叫聲頓時消失不見。
眾人愣在原地,安靜的能聽見每個人的呼吸聲,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我甚至都沒看見那紅色影子的模樣,但是毫無疑問那影子必然就是剛才我們所見的那具屍體。
“真是他娘的晦氣。”曹破虜輕呸了一口。
“你如果能安靜一點我覺得會更好一點。”赫連神機抱著肩膀,看著曹破虜說道。
“嘿赫連家的,你什麼意思?”曹破虜皺了皺眉,扭過頭看著赫連神機。
赫連神機抬了抬眼鏡,麵無表情的說道:“我就是這個意思。”
曹破虜冷笑一聲:“想打架?”
“好了,都別吵了。”
劉玄策輕聲說了一句,吸了口煙。
倆人聽見劉玄策說話了,也不好折了這個帝師的麵子,當即全都閉上了嘴,劉玄策眯了眯眼睛,開口道:“你們聽好,剛才我們看見的是一具屍體,但是現在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是隻鬼,這性質已經不一樣了。”
“狹路遇鬼講究莫回頭,莫聽音。剛才曹家小子回頭聽音了,這鬼雖然看似走了,但是就在這周圍,紅袍厲鬼魑魅魍魎魈魁魃,那個都不是好對付的主兒,在這黑乎乎的地方,更是對我們不理。”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聽完劉玄策的話,納蘭明珠開口說道,自從納蘭經緯死了之後,納蘭明珠就很少開口說話了,偶爾的幾次張嘴也是詢問別人的建議,這個納蘭家的才女跟夏侯青衣現在玩的是一個套路。
盡斂鋒芒。
劉玄策沒說話,看了一眼姬澄雪。
“我隻負責林悲跟木蘭的安全。”姬澄雪雙手縮在袖口裏,出聲說道,自從新家建立之後,姬澄雪便跟花木蘭謝思這些女子相交,除了洛陽之外,都算得上是有些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