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嫋嫋,你現在應該記得,欠我什麼了吧?”
我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盯著半跪在地上的吳嫋嫋,身體各處被銅錢掠出的傷痕還是隱隱作痛,我微微皺了皺眉,想要用煙草麻痹一下這種感覺。
吳嫋嫋抬起頭看著我,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但是她似乎很不甘心,咬著牙的問我:“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能夠穿過我的陽火。”
說著,她又是咳嗽了兩聲。
其實為什麼能穿過她陽火這件事,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應該說從北京回來之後,劉玄策讓我好好的訓練熟悉一下陽眼,有一天在某一次的訓練之中,我突然被陽眼反噬了,火浪朝著我就撲了過來。
那時候我已經做好了等死了的心裏準備了,於是閉著眼睛已經等待著死神的降臨了。可是誰知道,那時起……陽火竟然對我無效了。就像是披在我身上的空氣一般,我甚至能夠輕易的將這火焰熄滅。
但是如果讓我說一個原因,恐怕我還真的說不出來。
“你欠我兩條命,一條是我自己的……當初你在邙山給我下套,害我差點就死在那裏。另外一條是你吳家欠紀溫候的,我跟紀溫候有過一麵之緣,是善緣……你吳家如果是堂堂正正的將溫候撞到,我林悲沒有二話,可是你們……”
“林家小子,你未免放肆了!”
吳三金在台下大喝一聲,瞪著眼睛,死死的盯著我,似乎不想從我嘴裏在聽到任何一句話。
我咧嘴一笑,看了一眼吳三金,又扭過頭看了看吳嫋嫋,然後輕聲道:“吳三金,說真的,在我眼裏你不外如是。但是今天我不殺吳嫋嫋,不說你吳家的底子。跟你沒有半年前關係,要謝……就回頭謝謝你女兒。”
說完,我扭頭便下了擂台。
一時間,眾人一陣啞然跟訝然,啞的是他們根本就沒想到這世上竟然還能有一個人免疫陽火,訝的是他們沒想到我跟吳家會有這麼深的瓜葛。當然最讓眾人理解不了的是我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竟然能把吳家大小姐給拿下。
不過這個世界上從來就不缺少奇跡。
接下來有意思的一幕發生了,林傲滄整個人迅速的衝到了擂台上,然後將吳嫋嫋橫抱在懷裏,臉上充滿了急切跟焦急,不過吳嫋嫋卻仍然是一幅不死不活的樣子,冷著一張臉,沒有一點表情。
不過看到這一點,我也算是放心了,看來吳家跟林家聯姻的事情還真是煞有其事,不是外人杜撰來的,我輕輕一笑,隻不過這聯姻裏麵究竟有幾分真心那就不得而知了,不過以我跟林傲滄的短暫接觸。
我可以咬定,這個男人可絕對不是肯甘居做人下人的人。
我摸了摸鼻子,吳家這邊基本上已經難以翻盤了,就算是吳三金自己上最多也就是扳回一局,如果繼續比下去,難免他要付出些代價,權衡利弊之後,吳三金還是放棄了,不過走之前還是給了我一個憤恨的眼神。
世家家主我見過的不少,在我看來,裏麵給我感覺最下作跟弱小的就是吳三金了,一個家主,不管是製怒還是各方麵的手腕,在我看來跟其他家主差的太遠,甚至還比不過自己的女兒。
我搖了搖頭,吳家現在在我眼裏已經算不得大敵了,我坐會椅子,謝思小心翼翼的幫我清理著身上的傷口,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忽然傳進了我的耳朵裏,我微微一怔,然後扭頭看去。
隻見一個身穿白色紗裙的女孩子正站在吳家隊伍的最後麵,她赤著一雙腳,手腕上係著一道紅繩,腳上還掛著鈴鐺,漆黑的長發一直披到腰間,女子衝我眨了眨眼睛,然後嫣然一笑,轉身便跟在了隊伍的後麵。
我揉了揉額頭,吳詩詩啊……
“認識那個女孩子嗎?”謝思看了我一眼,輕聲道。
我點了點頭,說道:“當時我跟洛陽在邙山的時候是她救了我們一命,不然恐怕當時那晚,就算我們能活下來,代價也會很慘重。”
陳長生喝了口酒:“吳家大小姐嘛,比吳嫋嫋確實強了不是一星半點,不隻是智商還是什麼,兩個吳嫋嫋,也抵不上這一個吳家大小姐。”
論跟吳家打交道,陳長生可以說是最有發言權的,從小到大,跟鴉殺盡兩個人在邙山深處跟其周旋,一直這麼多年過去了,恐怕就是吳家本身,都對這兩個像小強一樣的人產生了恐懼。
“吳家當家的要是個能聽話的人,而不是一個聰明的人。比起說是父親跟女兒的關係,不如說是利益的棋子關係。吳三金這個人做事一向不講道理,對外人是這樣,對自己家的人,更是這樣。”劉玄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