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從我的身上不斷的向外噴湧而出,然後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我咳出兩口血,那些銳士強橫的攻擊確實讓我有些難以招架,就算是我有無限愈合的體質,就算是我有能夠切碎那重甲的鳴鴻刀,但是較之於體力,我跟這些大秦最尖銳的鋒芒還是有著很大差距的。
“扶蘇,這些銳士你搞得定?”我擦了擦嘴角,躲過朝著我頭顱刺過來的長戟,扭過頭看著扶蘇說道。
扶蘇抿了抿嘴唇,開口道:“你們幫我擋一分鍾!”說完,扶蘇整個人雙眼緊閉,猶如不動尊一般的盤膝坐在地上,一身紅色長袍微微顫抖,就仿佛是有電流在他身上來回的亂竄一樣。
“顧小哥,一分鍾!”
我咬牙說道,然後整個人猶如瘋魔一般提刀前衝,無數漆黑戰甲跟那猶如幻影一般的長戟就猶如是一道銅牆鐵壁一般,死死的擋在我跟顧辛烈的身前,然而這銅牆鐵壁還在緩慢的朝著中間收縮。
這個收縮的速度雖然緩慢,但是卻極其的有條不紊,可以說以三百六十度朝著我跟顧辛烈開始進行逼近,而那些士兵手上拿著的長戟也是以極快的速度朝著我開始進行穿刺進攻,鋒利的長戟隻要挑中,我們身上絕對就會出現一個極其恐怖的血洞。
我仗著有洛陽給我的寶貝,還可以不畏懼這些長戟,但是顧辛烈就不行了,既要攻擊,又要想方設法的躲避著前後左右的攻擊,略顯吃力。
不過我猶如瘋魔一般的攻擊手段也確實有了效果,看準一路,不要命一般的持刀衝了過去,手中長刀在半空中被揮舞的就像是數道紅色幻影一樣。那些銳士的鎧甲在我的攻擊下就仿佛是豆腐一般,擊之必碎。
我眯了眯眼睛,手中的長刃摧枯拉朽的一直將完美無懈的銳士圓陣打出了一個缺口,也就是這個缺口讓我跟顧辛烈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不過代價也是很明顯的,我身上多了四個血洞,血液就像是噴泉一樣的從我的上半身開始肆意的濺射著。
臉色慘白。
體力跟血液的流失甚至要比我揮刀的速度還要快,逐漸的我就感覺自己的上下眼皮開始打架,動作也變得緩慢了起來,這種情況是顯而易見的,不隻是顧辛烈能看到,就連那些銳士也能察覺得到。
洛陽曾經跟我說過,她其實本來就算是死人了,身體裏麵的血液有或沒有都沒有什麼大礙,所以有了這寶貝的她可以算得上是如虎添翼。但是我就不行了,因為我還是活生生的人類。
如果我是剛去西王母國的那個狀態的話,渾身陰氣鼎盛,猶如厲鬼。別說是這數千銳士了,隻要有那寶貝,就算是秦始皇我都相信能夠一戰,隻不過如果隻是如果,我們麵前所遇到的現實才是最讓人頭疼的。
見我的體力還是不支,那些銳士逐漸把攻擊重心放到了我身上,無數尖銳的長戟開始朝著我的身上的招呼著,我左突右閃,手中鳴鴻刀沒有一刻是停下來的。
不過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好漢難打五條狗,在體力不支的情況下,我終究還是被萬箭穿心了……正確的來說,應該是萬戟穿心。
我的上半身幾乎被數十隻長戟以各個方向穿了個通透,我慘叫一聲,那種痛苦是難以言表的,我顫抖著,雙眼猩紅欲滴,我甚至感覺我身上的鮮血快要流幹了。
這是我第一次感覺一分鍾過的如此漫長,顧辛烈猶如瘋了一般的衝向了那些銳士,手中太阿劍沒有任何花哨的插入頭顱,然後割開,一個接一個。顧辛烈大聲的喊著我的名字,但是我現在耳朵裏除了嗡嗡的鳴響聲,已經什麼動靜都沒有了。
“洛陽……”
我呢喃了一下這個女子的名字,我看著所有人都張大著嘴,張儀的冷笑,秦始皇的漠然。夏侯青衣跟玉樹琉璃的哭聲,吳詩詩的驚愕,林傲滄跟吳嫋嫋的眼神。各種各樣的表情充斥在我的視網膜裏。
收戟。
數十道長戟在我身體裏瞬間拔出,連帶著無數鮮血,就像是花灑裏噴湧而出的水一樣,我半跪在地上,身上的傷口愈合,但是我卻感覺我連拿刀的力氣都沒有了。
怎麼辦?
極度的失血讓我的大腦思考都顯得有些緩慢,周圍嗡嗡的響動聲開始在我耳朵裏回蕩起來。這是要撲街的前兆,如果僅僅是失血的話還不是那麼恐怖,有著我身體裏麵那寶貝的關係,我甚至能夠隨時隨地的愈合傷口,可能造血的過程是緩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