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放手了,不會心疼嗎?”姬澄雪扶著我走出去,開口問道。
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開口道:“會。”
“不會後悔嗎?”姬澄雪又問了一聲。她的聲音很輕,輕緩的讓人有些不知所措,似乎是不帶感情的那種。
我搖了搖頭:“不會後悔。可能心裏會不舒服會心疼,但是並不會後悔。”我笑了笑,不知道究竟是在笑什麼,究竟是在笑旁人,還是還在笑我自己?
“真是無法理喻的男人。”姬澄雪輕聲說了一句,輕哼了一聲。
我們一行人是直接前往老人的小屋裏,跟劉玄策彙了合,一直焦急等待著我們的劉玄策一見到我們,立馬從屋裏衝了出來,不過當看到我的時候,他不由的皺了皺眉頭:“怎麼會受傷。”
“五個雇傭兵,去救老狐狸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就被打了一槍。”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笑了笑,倒不是說我故意包庇百華夜詠,而是覺得就算我說出來也沒什麼用,畢竟劉玄策對她的印象可能跟零也差不多。
劉玄策撇了撇嘴:“行了,收拾收拾準備走吧,這東西拿回去給胡爺看看,總不能這麼幹放著。”劉玄策拍了拍被黑布罩住的籠子,開口說道。
我搖了搖頭:“還不能走……”
我將百華夜詠的事情跟劉玄策說了一遍,包括那劉永興的事情,雖然我自己已經知道這黃河裏麵不會再有什麼東西出來了,不過卻還是不習慣像他這樣的人賴在我的國家,那並非是憤青或者什麼愛國情懷作祟。
隻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感。
姬澄雪幫我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因為我身體比常人要強大一點的關係,所以愈合起來也很快,一顆子彈對我來說還夠不成致命傷。
不過因為救下了老狐狸的緣故,這個已經到了花甲之年的老人止不住的道謝,就差是沒給我磕幾個頭了。
“我說老狐狸,不用這樣……救你純粹是你最起碼幫了我們一個忙,不管怎麼說你也算是我前輩了,這樣的大禮真是折煞我了。”
九頭狐搖了搖頭苦笑道:“林爺你是不知道啊,老狐狸我一輩子就這麼三個徒弟,梁寬那孩子……現在就隻剩下佳佳跟****這兩個孩子了,我是真不希望她們兩個出事啊,今天若不是你,恐怕……哎。”
我掃了一眼周****跟鄧佳佳:“這兩個妮子還年輕,你為什麼不教她們一點別的?像摸棺這樣的事肯定不是什麼長遠之計,再者女流之輩……”
九頭狐說:“老頭子我一生就這麼點手藝,你說我能教這兩個孩子什麼呢?不瞞您說,佳佳跟****這兩個孩子都是孤兒,自小跟寬兒一起被我撿到,我是當做親孫女來看待的,現在……哎。”
我跟劉玄策對視了一眼,然後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道:“不管怎麼說,她們兩個還年輕,不能就這麼荒廢了青春。這樣好了,您老跟我走吧,我家裏剛好缺個管家,你為人處世這麼多年,也是能夠勝任的,這兩個姑娘就跟著我妻子學一點做生意,以後不管怎麼樣也好混口飯吃。”
一聽這話,九頭狐眼前一亮,然後不可置信的看著我說:“林爺您這話當真?”
我哭笑不得的說道:“騙你又不給錢花。”
老狐狸一拍手掌:“好,就這麼辦了!佳佳****,快謝謝林爺。”說罷,兩個小姑娘就滿臉通紅的朝著我就要跪下,這架勢就跟賣給我了似得。
我連忙擺手:“得得得,用不著這樣,你跟你徒弟以後跟我就可以了,多了我也就不多說了,您老好好休息著,我出去抽根煙。”
說著,我連忙轉身便出了門……
“你還是這麼心軟。”劉玄策夾著根煙,跟我說道。
我笑道:“能幫就幫一把吧,都不容易。看不見的我是管不著了,但是看見的,盡我所能吧。”
劉玄策笑道:“這什麼理論,懸壺濟世了?給人民打一針強心劑?”
我推了他一把:“滾你丫的。是謝思教我的,他說我這行是損陰德的,她總怕我出了什麼事,遭了天譴,有事沒事的就去燒香拜佛,看見乞討的也是有多少給多少。她說反正咱家也不缺這點,當買個平安了。現在其實我也算明白了一些,也有些怕死了……”
劉玄策抽著煙,也不說話。
“這輩子缺德事真幹了不少,現在做的就當是給自己攢下來的陰德吧。不管好不好使,心裏安生一點,畢竟我還想看著自己孩子的孩子出世,要是活的太短的話,就說不過去了。”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