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後麵的那座荒山,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隻不過是一個小山丘罷了,隻不過由於極其的寬廣連綿,才稱之為荒山。那座山雖然叫荒山,不過卻並非是一片荒蕪怪石嶙峋,而是也有著幾片樹林。
山上有著無數溝壑,每條溝壑連接的點都有一個微微隆起的土包,從遠處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詭異的大陣,但是當地人全都清楚的是,這一個土丘挨著一個土丘,兩個土包之間的泥土經常發生塌陷,也就是說但凡是一個不小心,就很容易讓人掉下去……
所以說這個地方之所以名不見經傳,並非是因為這裏荒郊野嶺,而是因為這裏太過於威脅了,酆都縣城附近的人們都很少來這座荒山上,當地的居民也都在暗地裏叫這座山為“落人山”。
這是一個極其形象的比喻,差不多每年掉到那縫隙之中死去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幾十了……
我和劉玄策、大背頭三人,早晨九點便離開了酆都縣城,出門就開十一路,從反縣城裏麵向外走,走到了那落人山的腳下,剛好碰上了一輛當地老鄉趕的牛車,恰好就坐著上山了……一路上根本不敢有一點停歇。
“二位爺,幸好你們這是來的快一點,慢一點,我都懷疑要讓那幫孫子得手了。”大背頭舔著嘴唇,手掌一個勁的擦著自己那油光鋥亮的大背頭,似是在邀功一樣。
我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那些人長得什麼樣你知道嗎?”牛車有些顛簸,我不敢坐在外麵,生怕一個不小心被顛下了車。
大背頭想了一會兒,然後開口道:“這個還真不清楚,我也是聽縣城裏麵的那些賣消息的閑言碎語說出來的,不過二位爺放心,可信度還是有的,不然我也不至於大早上就把您二位折騰過來。”
我跟劉玄策點了點頭,並非多說。
落人山上有一個小小的村落,村裏大概有二十來戶人家。這牛車的主人就是哪裏的住戶,剛巧順路帶我們過去。聽說我們要去龍王廟,這老鄉顯然有些驚訝,忍不住跟我們說:“要去那龍王廟?那地方邪門的很啊。已經很久沒人去過了!”
我開口問道:“大爺兒,怎麼個邪門法兒?跟我說說道說道。”
“聽你們口音,是外地人吧?外地來的……每年十個裏麵八個都要去看看那龍王廟,但是那地方……出事的太多了,白天還見著人影呢,第二天就啥都沒有了,都失蹤了。就是我們當地人都害怕,你們能不去最好還是不去的好。”老大爺搖了搖頭,趕著牛車,小心翼翼的朝前走著。
落人山的山路還算好走,並沒有多麼陡峭,但是最讓人覺得心悸的就是山頂上的那一道道的溝壑,就像是有人用刀切開的一樣,保不齊那一道溝壑會突然下陷,然後砰的一聲掉進了山腹之中。
聽到老大爺這麼一說,我跟劉玄策互相望了一眼,然後摸了摸下巴,現在已經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了,當初在火車上那老頭似乎也並沒有提到這溝壑的事兒,而現在趕車的這大爺跟我說的似乎則是那龍王廟的怪事……
“大爺,那龍王廟在哪兒您知道嗎?”劉玄策開口說道,語氣略微恭敬。
“幹啥?我可不去那地方……最多就是把你們拉到山頂,那地方太邪門了。”老大爺一臉戒備的看著劉玄策,然後連忙開口說道。看得出來,老人對於那廟宇似乎有著一種極其嚴重的恐慌,這種恐慌並非是說說就算了的那種恐慌……很明顯是一種根深蒂固在老人腦海裏許久的恐慌。
隻是什麼東西才能對一個這麼大年紀的老人造成這樣的恐慌呢……
恐怕不僅僅是死幾個人那麼簡單吧?
牛車開了許久,待到到了山頂的時候,我看了眼手表,剛剛過了十二點。沒想到這落人山看著不大,但是真走起來竟然這麼繞路。
我們三人下車之後,大背頭極其懂事的給老人掏出一大把票子,大多都是一塊五塊的,估計加在一塊也沒有一百。不過老人還是極其樂嗬的收下了,臨了也不忘善意的告訴我們,就算是真要去那龍王廟,也不要天黑了之後去,太危險。
說完老人便駕著牛車朝著落人山後身繼續走了,而我們仨則沒選擇開始趕路,而是從隨身攜帶的包裏麵拿出些許幹糧,坐在地上嚼了起來。
“林爺,剛才那老頭說的不錯。咱們要是去那龍王廟,最好現在就動身,太陽沒落下去之前就離開,不瞞您說,我在這酆都待了這麼長時間,就是當地人都不敢在這落人山過夜,這山裏麵就是那些吃人的牲口都有不少,要是就這麼躺地上睡,保不齊第二天身上要少什麼零件。”大背頭縮著腦袋,嘴裏嚼著大餅,含糊不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