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隻是單純的想來殺人而已。”
張冰冷冷道。
她說話的語氣很冰冷,也沒有什麼表情,整個人就跟她的名字一樣,冰冷刺骨。我笑了笑,還真是有趣的原因,看來這些散摸一個個都有著怪異的原因才來這銅門的,不過卻也不失有趣。
“走吧,接下來麵對的就是真正的銅門了,別死了。”我笑了笑,緩緩轉身,輕身便進入到了那銅門之中。
……
在一個空曠的山穀之中,兩個男人麵對麵的在下一盤棋,說來有些好笑,這棋不是什麼圍棋象棋,而是古秦國以來興盛的六博棋,隻是現在會這種棋的人實在是太少了,相互廝殺博弈,其難度遠遠不是象棋所能夠比擬的。
在這山穀之上,存在著各種各樣的墓碑,遠遠望去數以千計,這些墓碑一個挨著一個,上麵刻著已經被歲月磨平的文字,模糊不堪,山上飄散著白色的霧氣,朦朧間仿佛地獄與天堂的連接點一樣。
“你這步棋要收官了。”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緩緩落子,聲音有些沙啞。他頭上戴著一個紫金色的官帽,身上的黑色長服極其的妥帖,衣邊是燙金色的滾邊,背後一個碩大的李字格外的耀眼。
他白麵無須,一雙虎目炯炯有神,隻是穿著有些違和。
在黑衣男人的前麵,坐著一個身穿白色衣服的男子,男子一頭長發披散,長得俊美十足,如果林悲在這裏的話絕對會驚駭,因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跟他有過數麵之緣,號稱是曆代最強的陳經藏!
而此時的陳經藏,竟然不是靈體,而是貨真價實的實體!
“是啊,這局棋也要收官了。想想看,光是要走到這一步,我就花了差不多有足足五百年了,這五百年來,我可是過的格外的不舒服。”陳經藏摸了摸下巴,推了一步棋子,躲開了黑衣男子的鋒芒。
山穀之中萬籟俱寂,隻有他們兩個人的說話聲,跟兩個人的落子聲。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五百年才多久,老夫已經等了三千年了。為了走這一步,我可是連我的主子都背叛了。你要知道……這對我而言,可是一個天大的賭注。”黑衣男人看了一眼陳經藏,劍走偏鋒,竟然用自己的副棋換了對方的副棋。
兩敗俱傷!
陳經藏輕聲一笑,然後喃喃道:“說的也是,你那位主子可是就連我都佩服的不得了,如果不是有那個女人的意外,恐怕這局棋還要向後推一百年。隻是現在很讓我覺得無聊的是,自從你的主子離開了之後,這盤棋越下越沒有味道,越下我越想掀了這棋盤。”
“哈哈,不過饒是他聰明一世,到最後不也是陷入到了咱們兩個的布局之中?這棋可是連我當年的老對手都沒看破,現在想想到底還是我贏了一籌……”黑衣男人仰頭大笑了兩聲,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
“你真的以為他一點都沒察覺?”
陳經藏瞥了黑衣男人一眼,待到對方露出一絲驚異的目光後,他緩緩道:“從我出現的第一次開始,他就已經察覺到了,這完全都是因為那個女人,他才妥協的。不隻是我,就連你的小動作他全都看在眼裏。不過他是誰……他太自負了,自負到就算是自己死掉也沒有任何關係。要不然,林悲怎麼會那麼輕易的就得手?”
陳經藏看了一眼殘局,勝負已定,再落子也就沒什麼意思了。他雙手交叉在背後,緩緩的站起身:“當年一個林半閑,就險些讓我的計劃夭折,最後不得不動用了一些小手段才讓他死掉。而這個林悲,這麼多年來,最開始我是觀望,後來是驚歎,最後是無可奈何。我用招步步殺機,他卻每次都能絕處逢生……”
“嗬嗬。”
黑衣男子自嘲一聲:“千古一帝到底是千古一帝,可笑的是我還想勝過他一次,現在想來完全就是癡心妄想啊。不過這已經是比較能夠接受的結局了。林悲那邊……據說他現在到了銅門,你一點措施都不做?要知道,銅門可是當初他留下來的東西,要是被林悲得到了,這最後一局棋,還要生出些變動。”
陳經藏搖了搖頭:“你高看我了,銅門我沒有機會插手,如果有機會的話林悲是不可能活著到銅門的。就算他身邊有著獨孤這個人,也休想擋住我。不過洛陽跟姬澄雪還有朝歌,這三個女人很麻煩,如果不是我放棄了趙邯鄲這步棋,恐怕還要更難一些……至於銅門裏麵的東西,他林悲得就得了,我是誰?我可是陳經藏!如果連一個小鬼都把握不住,我有何顏麵還站在你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