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利麵無表情地扶著方向盤,眼睛微眯著未置可否,以我對他的一貫了解,凡是這個表情的時候,就是危險的兆頭,為了讓他打消有什麼不軌的想法,我急忙探過頭去問他:“生氣了?”

他一偏頭,溫REI的嘴唇在我唇上劃了一下,見我愣愣地看著他,臉上帶著奸計得逞的表情,笑著說:“看我象生氣嗎?這說明我老婆分得清裏外,損害別人的東西,當然得用自己家的東西補償了,一會兒讓秦朗把大哥的車開到修理廠好好修一下,我可不忍心讓我老婆整天提心吊膽地活在水深火REI之中。”

他又一偏頭,這回有心理準備,我趕緊坐直身子,白了他一眼,扭過滾燙的臉:“開車專心點。”

他笑了笑說:“是你先勾引我的,你要是安安靜靜地坐著,我想親,還沒長那麼長的脖子。”好像我故意湊上去讓他親的一樣。

宏利將車窗打開一角,冷風吹進來,頭腦頓時清醒不少,鬱悶地低著頭,看著自己胸前第二顆紐扣,眼問鼻,鼻問口,口問心,免得被他非理是小,而我又成了女流氓。

我正如老僧般的時候,突然傳來兩聲嘟嘟聲,緊接著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來,‘來電話了,看看是哪位愛卿呀,誰找朕哪。我是皇上,有什麼事向朕稟報呀。快說,朕該上朝了……’

我猛地轉過頭,見宏利優雅地把耳機塞到耳朵裏,原來是他的手機鈴聲,差點兒把我的心髒嚇爆。因為那個懶洋洋的聲音對我來說太有蠱惑力了,真是隻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這麼經典的鈴聲,也有人能想得出來!撫了撫胸口,見宏利微蹙著眉頭,麵上有些不悅地說:“不是說明天麼,怎麼改在下午了?他這一改動不要緊,我一天的行程都被打亂了,我就是看在是他妹妹的麵子上才答應出場的。”收起滿臉諷刺的笑容,和我對上目光,那情意綿綿的目光頓時和我的膠到一起,我趕緊轉過頭,磁場太大,有點經受不住的感覺。

聽宏利又說:“好吧,就按照她訂的時間,不過答應我的事兒不許改變,否則就隻能取消了。”

放下電話,宏利車一打方向盤,原來的直行,改成右轉彎,我對他說:“你有事,我可以打車回去。”

他漫不經心地說:“你老公走了好幾天台,也不說去捧捧場。今天既然趕上了,就別想躲了。”

他把車停到北京飯店,先下車,替我打開車門,我遲疑地看著他:“吃早飯隨便找個地方就行了何必到這麼貴的地方?”

他笑了笑說:“下午在這兒我有個婚紗秀,昨晚上沒睡好,就讓秦朗幫我訂了飯店,有免費早餐供應,雖然飯店的早餐不如家裏的好吃,總比外麵的要好多了。”

我下了車,挽著他的胳膊走進飯店大堂:“你走秀不是一直在天利,怎麼改在這兒了?”

他苦笑了一下:“一說我這兩天人氣太旺了,以臨時嘉賓身份參與走台,二則有求與人,必先禮賢下世。”

宏利的人氣這兩天果然是驟然陡升,就他那一身,姚天雷HUI眼尚且不識的衣服,竟然能讓目光如炬的記者們抓個現形,我們剛走進大廳,就聽到一陣按快門的聲音,緊接著幾十名記者扛著各式的照相機,蜂擁而上對我們又一陣拍照。因為我出來得匆忙,上身穿了一件灰色的T恤,外麵罩了一件白色的毛線衫,下身一條牛仔褲,衣衫不整,一夜未眠相信臉上定然也是和宏利一樣憔悴,驚懼與不安讓我震驚得竟然忘了躲避記者們的追拍。宏利滿臉帶著慍色,一把將我拉到了身後。

擠在前麵的一個記者,把話筒伸到了宏利麵前:“你好趙總,聽說今天你要參加萊恩先生胞妹的大型婚紗演出,就是想得到萊恩先生設計一款獨一無二的婚紗,以趙總現在的身價,出場費至少要一百萬,何以趙總分文不收,難道趙總想用一百萬的身價換取新娘的一款婚紗嗎?還有身邊這位女士,就是趙總的未婚新娘嗎?”

聽宏利說過萊恩,是世界上最頂級的婚紗設計大師,多少新娘都以穿上他設計的一款婚紗而身價倍增,他曾托美國的朋友和萊恩聯絡,想讓他幫我設計婚紗而被拒絕了,當時還滿臉歉然地對我說:“看來我的新娘不能穿上最美的婚紗了。”我還和他開玩笑:“新娘長得美就是穿破布也遮不住魄人的風采。所以婚紗隻是一個點綴罷了,何況隻一個小時的時間,花那麼高價錢買它或做它,太不劃算了。”

他當時笑著在我鼻子上點了一下:“做會計不到一年,倒學會了精打細算。”

看來他還是時刻惦記著讓我成為世界上最美的新娘。不知誰在我身後推了一下,我身子向前一撲,撲到趙宏利的背上,趙宏利回身把我抱到懷裏,讓我的臉靠到他的胸前,護著我向前走去:“我說過我從不參加商業演出,每一次我都客串,這次也不例,至於我的新娘,我想拜托各位給她一個安靜的空間,不要打擾她。各位如果感興趣,在我婚禮上可以盡情拍照。”

伏在宏利的胸前,腳機械地向前挪動著,踉蹌著幾次差點兒摔倒,都被他緊緊地摟住。

飯店的保安一擁而上,把記者隔到了電梯口,我和宏利得以抽身,狼狽地進了電梯,看著電梯直升到八樓,長出了一口氣,和他相視一笑:“我現在領教到明星的風采,剛才你護著我的時候,讓我有種錯覺,明星是我,而不是你,明天報紙登出來,相信你的人氣一定會大減,一說有這樣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女朋友,另外你憔悴的臉,因為大部分時間護著我,而暴露在媒體麵前,和台上的風光一定是判若兩人,說不定明天還有你整容的傳聞也說不定。”

他笑著用手摸了摸鼻子:“我英俊挺翹的鼻子被你堅硬的頭撞得直發酸,我可能幾次有摸鼻子的動作,或許明天的照片登出來,第一個質疑我整容的部位就是鼻子了。不過我不想吃娛樂圈的飯,整容與否,對我的影響不會太大,最可怕的是他們看到我們現在疲憊的狀態,憑記者們豐富的想象力,及天馬行空的筆杆子,絕對另有一番遐想,說不定什麼趙宏利與不明女性狂歡一夜,雙雙筋疲力盡返回酒店之類的話題都會出現在報紙上也說不定。”

由於前世與乾隆的分分合合,讓我經曆了難以忍受的身心煎熬,所以和趙宏利交往以來,一直把握著增進感情的尺度,即使愛到濃時也刻意地收斂,總覺得愛情是不能任意揮霍的。如今被記者們拿我們的感情大做文章,讓我的心理或多或少有一點失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