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奶奶的懷裏抬起身子,急忙和爺爺打了招呼,然後才轉回頭吃驚地問奶奶:“是趙宏利把你和爺爺接來的?”奶奶笑著點點頭:“昨晚上我和你爺爺正坐在床上歎氣,說腳早不扭晚不扭,偏趕上大孫女的吉日扭了,真是天不隨人意,正巧就派人過來,來人還說孫女婿怕影響我和你爺爺休息,特開了一輛豪華房車過來接我們,而且還知道你爺爺暈車,我的腳扭了,又配備了特護隨車跟著。真沒想到車上也能像家一樣,我和你爺爺這一路上比睡在家裏的床上還踏實,以往你爺爺坐一兩個小時的車就吐得天暈地暗,這次走幾百裏路竟跟好人一樣,臨進北京城的時候,還跟我一起坐到窗前,看北京的美景,而我的腳讓那護士給上了活血的藥,也好多了。”
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感謝宏利,比以往送我名貴的衣服和金銀,別墅等還讓我感動。真是有情郎易得,知心人難覓,能得此知心人,我此生又有何憾。我隻一個電話,他不在乎千辛萬苦,解了我的心病,圓了我的心願,否則對我和爺爺奶奶都將是一輩子的遺憾。
強忍住眼淚,宏利笑著走到我的身邊,向爺爺和奶奶各鞠了一躬說:“一路上辛苦了。”
奶奶和爺爺微笑地點點頭,爺爺清了清嗓子說:“你待小池這份心我們領了,日後就由小池多孝敬公婆,來報答你的厚愛了。”
宏利微笑著說:“因為時間倉促,不能親自去接,已覺怠慢了。爺爺再這麼說,讓我無地自容了,何況我和小池夫婦同心,她的親人也是我的親人,何來的報答?”
我輕輕拭了拭眼角,一抬頭見外婆陰沉著臉,冷笑地看著我們,我急忙走過去,抱住了外婆的脖子:“外婆,你今天真是太漂亮了,比我都更像是新娘子。”外婆穿了一件紫色的金絲絨旗袍,前胸繡著一圈金色的花。披著一件象牙白的披肩,頭發盤在腦心,脖子上戴著宏利送她的那套珠寶,身子一動熠熠生輝,哪像是七十多歲的人,氣質高貴,相比之下奶奶倒有些鄉土之氣。
外婆哼笑了一聲,低聲說:“我又沒人用房車接我,再漂亮也是堵心。明兒告訴你媽,你哥日後有了孩子叫她多上點心,別人家的孩子稀罕也是白稀罕。”
外婆真像老小孩子一樣,這點小事兒也值得和奶奶吃醋,其實在我心目中奶奶是親,而我更愛外婆,喜歡她調皮的性格,因我的性子大部分是隨她。
主持人有些焦急地說:“一會兒去飯店多少話不能說,不要再羅嗦了,否則時間真的來不及了。”
真是鬧哄哄,你方唱罷我登場,等到家裏的儀式都結束時,已經九點多了,主持人把很多細節都簡化了,怕誤了拜堂的時辰。
我和宏利走到前麵,後麵則跟著長長的隊伍是迎親嘉賓及送親貴賓。我雖穿著婚紗,腳上則穿著一雙拖鞋,等到了車邊,二妹把我的彩堂鞋放到了車邊,我踩著地毯坐到車上,換上彩堂鞋,宏利在裝鞋的盒子裏放了一個紅包。然後他跑到我的另一側坐好。
看著高貴的他,滿臉含笑,不厭其煩地做著每一個細節,都讓我是那麼窩心。給我押車的是二叔家的大弟,他負責遇見和河往裏麵扔錢的,如果遇到結婚車,還得互相交換禮物,很多的繁雜禮節。
車隊終於緩緩出發了,我端坐在車內,頭上蒙著紅色的紗巾,轉頭看著宏利,他也微笑地看著我,任何語言都無法描寫我此時的心情,他伸手握住我的手,在我手心裏劃了一個大大的愛字,我摸索著他寫的途徑,真希望婚後也兩不相厭,快快樂樂地相愛到白頭。
車在北京的外環轉了一大圈,整整轉了一個多小時才轉到我即將與宏利共同生活的家。
車剛拐進小區,就聽得禮炮聲轟隆,我嚇了一跳,北京不是不許放鞭炮嗎?宏利笑著說:“那不是真的鞭炮聲,而是製造出的效果音,隻為了圖個喜慶,知道新娘接到了。”
我現在還一時不適應說我家,還是習慣於說他家,兩年前這個小區剛建成的時候,我公公一下子買了三套,兩個兒子一人一套,因為中國有東方為大之說,我和宏利的別墅在最西麵。公公特請了別設計師,將整個院子打通成一個大院子,院內的設施一應俱全,後麵連成一個大後花園,還有個人工湖,裏麵種植著荷花。曲徑徊廊,說不出的幽雅之地。
因北京十月結婚的人特別多,很多高檔飯店幾個月前就被訂出去了,等我們訂好結婚日子,再想找高檔飯店已經沒有了。沒辦法公公隻好從各地請了幾位高檔廚師,選了各種名貴菜譜,做成十幾道菜,以自助餐的形式招待客人,閑散中帶著隨意。
從下車至我和宏利的房間內每一步都鋪著紅氈,我挽著宏利的手,好像走T台一樣,走進了院子,走進了客廳。宏利的父母在客廳裏坐著,我先拜見他們,從此時改口稱爸媽。然後回到我自己房間裏。
在這裏還有幾個儀式,第一個就是坐斧了,在一塊紅布下放著一柄斧子,新娘要坐在上麵一動不動,然後JIA意梳妝打扮,還有一個淘氣的男孩,手裏拿著一根線,上麵係著一個蘋果,讓我和宏利咬。
還有添箱等等,最有意思的就要數整理被褥了,我這麵和宏利那麵一方要出個家裏的嫂子,幫著放被,他一床,我一床,最後誰放在上麵,誰就當家。兩方麵各不相讓,被都放好了,還來來回回拿起底下的再放上去,有時候都拿錯了,也不知道,爭得麵紅脖子粗,我和宏利看著直笑,最後宏利對他的嫂子說:“你們不用爭了,我和瑤池已經商量好我們家大事商量來,小事她做主。”
李軍笑著說:“人家把大權都外放了,你們倆還跟著鬧什麼?”
接著外麵有人進來說:“典禮的時間到了,請雙方嘉賓趕緊入座。”
宏利又換了一套白色的西裝,現顯得風度翩翩,英俊瀟灑。
伴著喜樂聲我和宏利來到了婚禮現場,我和他的婚禮辦得中西結合,即有西式的宣誓告白,也有中式的主婚人宣讀結婚ZHENG,宣讀完畢後,主婚人拿著ZHENG書,看誰能先搶到,誰先搶到,誰就當家。
在眾目睽睽下,我沒有伸手,宏利也沒有伸手,他對我使了幾次眼色,旁邊傳來起哄聲,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都是因為宏利對我太好了,我不想搶他的風頭。
抬眼看見在座的他的父母,還有我的父母,每個臉上都帶著滿意的笑容,對我們的大庭廣眾下互相謙讓的君子風度感到滿意。忽然手裏一REI,低頭一看,一個大紅的本本正握到我的手裏,原來是宏利接過來,放到我手裏的,不知道誰在底下喊了一聲:“好讓的。男人的驕傲。”
緊接著是一陣劇烈的掌聲,李軍忽然來了一句:“新娘子,你如今和新郎站在一塊兒,你知道你姓什麼嗎?如果說對了你的預言就會成現實了。”
我抬著頭看著宏利笑了笑,然後對李軍說:“我幸福。”
李軍宏亮的聲音忽然大聲來了一句:“對了,好幸福,和英俊的新郎站一起,新娘是幸福的,祝願你的預言美滿成真,也祝願你們永遠幸福!”
李軍太興奮了,我瞪大眼睛看著他激動地說,一下子把整個場麵變得火爆起來,緊跟著又一陣劇烈的掌聲。把婚禮帶向了*****。
本來婚禮場麵辦得宏大,隻是想湊個REI鬧,請了很多客人,初衷是不收禮金的,連帳桌都沒設,可是來的人卻都自願封了紅包,有些本來沒有心意的,見別人紛紛準備了紅包,怕麵子上過不去,也大大小小地封了幾個紅包。以備不時之需。
自助餐雖然是各取所需,最後大家還是聚到一起,我和宏利去讓席的時候,第一桌就是尹嵩雲,她是第一個把紅包遞給我們,我們說已經說好了不收禮金,她笑著把紅包塞到我的手裏說:“現在你結婚不收禮,那我結婚你又怎麼還禮?禮尚往來,人之常情。你現在收了我的,等我結婚你再多還些也就是了,如果現在不收,我又怎麼好意思下請貼請你們。”
眾人紛紛把紅包遞了過來,等我回過神來,新換上的一件禮服竟成了兜錢的口袋,沒辦法隻得讓人取了一個托盤,把紅包放到裏麵,再讓席的時候,倒有拿著托盤去討錢的意思。本想不再讓席,後麵的人倒有微詞。說同樣是客人卻是兩種對待,難道還分得出孰輕孰重?
等整整一圈下來,裝錢的托盤倒換了幾個,比設帳桌還累贅,公公讓席的時候,笑著說:“本來想讓你們白吃白喝,隻帶來一句祝福就好,現在倒換成我們家賺個盆滿缽滿,別人又要罵我們是奸商了。”
女方客人在此時算是最尊貴的,比別的客人都要厚待一層,把他們都安排到我的別墅,擺了八張桌子,每桌上都是杯盤林立,菜品除了自助餐上的菜以後,又另做了兩道即費時又名貴的菜,這兩道菜可不是白做的,要對廚師有賞,爸媽封了八百的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