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1 / 2)

三天之後,我們就準備起航,因為是出外營救,我隻能隨身帶一個侍女,令威靈頓十分不滿的是,居然侯爵夫人也趁機要求上船,帶了兩三個人,勳爵當做沒有看見沒出聲,侯爵當然願意帶他的老婆一起去,所以即使威靈頓反對也沒有用。

閃電號很快就離開了耶羅港,駛向茫茫的大海,威靈頓和下屬去上層甲板去查看情況。我在船邊觀看大海的景色,晴朗的海麵彷如一匹絲綢,折射的光芒閃閃爍爍,我好似看到有無數的鑽石在其中。雪白的海鷗飛翔在海麵上,平靜安詳。

“我喜歡大海,易變,又寬闊。”不知道什麼時候,勳爵來到我的身邊,遞給我一條圍巾,“夫人,海上的風很大,你還是要小心。”

我接過他的圍巾,卻沒有圍上,我不會披上,“勳爵很細心,謝謝。其實人有時也很像大海,易變,而且隨時會起波瀾。”

我凝視著海麵,緞子般的海麵還是隻有微微的波浪,海鷗已經看不見了。

“你是說人嗎?我不讚成你的話,人,無論怎樣,都是可以馴服的,隻要合適,任何人都可以為另外的人服務。”

“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用金錢收買。”我對他的理論很反感,雖然此刻的他看起來不是那麼討厭。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說所有的人都可以用錢去收買,隻要有合適的條件,任何人都可以被另外的人利用,比如,要叫一個父親交出最寶貴的東西就莫過於把他的兒女握住手裏,隻要知道父親不是冷血之人,掌握住他的兒女會使父親向任何一個人低下頭,兒女是一個父親最柔軟的弱點。”

他的嘴角噙著笑,那是無法捉摸的笑,但是我又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此刻和我說的話沒有帶有任何的功利目的,他像是和一個朋友在聊天,至少,是很真誠和親切的聊天。

“要是一個父親不因為自己的兒女低下頭,他絕對不是一個好人,做其他事情也不會好。”

“所以,要是一個人就算是強盜,海盜,壞人,壞到什麼程度,隻要有兒女,就會有弱點,兒女,兒女。”

勳爵的話讓我想起愛米莉,正是他的想法才會使愛米莉遭受到如此的酷刑,才會使愛米莉的神經受損,我想到這裏,我有點生氣,又不便走開,隻有閉緊嘴巴不和他說話。

“你覺得我說的對嗎?”他等了好一會都不見我回答,就直接問我。

“你收到的是被迫的馴服,你收買不到的是人的感情,你利用了別人的感情來完成自己的目的,你也許會達到目的,但是你將會失去人心。”他的態度迫使我還是不得不回答,我不會給他要的答案,我希望他知道我的不滿。

“夫人據說有預言的本領,莫非夫人在告訴我關於未來的什麼事嗎?”勳爵沒有聽出我口氣裏的不滿,還以為我在預言未來。

“沒有,你誤會了,我是隨便說說,憑勳爵的本事,想收買誰都可以,不是嗎?”我語帶譏諷,不想和他好聲好氣地說話。

“對,在我的觀念裏,隻要條件合適,任何人都可以收買的,當然,有些人不是一定要用錢,還可以用其他條件,。比如感情,這個也是人類的弱點。”勳爵斜著眼看著海水裏的海豚,海豚在水裏追逐著船,很快樂。

“是的,以你的地位,你的金錢,隻要你願意,隻要你想,什麼都可以得到。”

“公爵夫人的單純善良也是出了名的,我保證不會收買你。”勳爵笑的很詭異。

“謝謝勳爵的賞識,我想也是你收買不到的,”

“隻要夫人願意,我還會關照夫人的朋友。”

“我的朋友?”我轉頭望向他,不知道他說的是誰。

“比爾懷特先生,你的好朋友。”他正眼望著我,微笑著說。

“你找他到底是為了什麼?”既然說開了,我就繼續問他,最好可以得知真相。

“你應該知道,公爵夫人,我很難相信威靈頓公爵沒有把背後的故事告訴你。”勳爵望入我的眼睛,我這個時候才看見他的眼睛是灰藍色,不像威靈頓的眼睛那樣湛藍清澈,令我想起的是汙水池。

“我沒有知道全部,你可以告訴我全部我很感激。”我幹脆直接問他。

“你喜歡大海嗎?”

“啊?”怎麼忽然問我這個。

“我喜歡大海,很喜歡大海,我喜歡的東西都要在我的掌握之下。”勳爵握緊了鉉幹,他緊緊地握著,就像要把欄杆握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