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院了?”子衿吃了一驚,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人。
“你一次都沒來吧?”蘇映寰咄咄逼人地說道。
“什麼?”
“我住院的時候你一次都沒來看過我吧?太狠心了。”
路燈下蘇映寰的臉有種奇異的溫柔,細小的雪花漫天飛舞,吹來一點微微的寒風,不很冷,卻讓子衿很想伸出手去摸摸他的臉。
“為什麼沒有回答?”蘇映寰等了半天沒有聽到子衿的回答,不樂意了。
“你應該有很多人排著隊去看你吧,少我一個也沒什麼差別吧。”子衿目光並不直接接觸蘇映寰,她抱著書越過蘇映寰走了。
“你這女人怎麼回事?”蘇映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抓了回來。
“什麼?”子衿用力掙脫。
蘇映寰突然低聲喊痛,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怎麼了?很痛嗎?你不是已經出院了嗎?難道還沒恢複嗎?”子衿立刻擔心地扶住他。
“很~~痛。你知道子彈穿過肩胛骨的感覺嗎?那巨大的衝擊力可以立刻——”
“別說了,”子衿立刻舉手投降,“我知道了。你既然疼就回家休息吧,別在冷風裏站著了。”
“好,去你家休息。”蘇映寰右臂環住子衿的肩。
“你瘋了?你自己有那麼大那麼舒服的家,為什麼要到我家休息?”子衿轉過頭看他,氣鼓鼓的。
“我有沒有說過你生氣的時候很可愛?”蘇映寰好心情地捏了捏她的臉頰。
“蘇映寰,你——”子衿伸出手去在他的額頭上摸了一下,“你不是發燒了吧?為什麼中槍之後你好像變了一個人?難道你不是身體中槍而是腦子中槍了?還是快點回自己家休息吧,唐叔在哪?”子衿左顧右盼也沒有看到唐叔以及蘇映寰的座駕。
“唐叔送我來之後我就讓他回家了,還有,”蘇映寰板起臉來,“我是為了誰才中槍的?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
蘇映寰的話讓子衿內心負罪感沉重。
“好吧,你就去休息一會兒,然後叫唐叔接你回去。”子衿無奈地妥協。
“好,平時你都怎麼回家?”
“搭公車,今天坐還是出租車好了。”子衿擔心顛簸的公交車會使蘇映寰的傷口疼痛。
“不用,平時你怎麼回去現在就怎麼回去。”
兩人一起搭上公車。
周末晚上的公交車很擠,年輕的人們在鬧市區玩了一整天這才想要回家,子衿和蘇映寰好不容易擠上車,整輛902公交擠得像一隻沙丁魚罐頭,笨重的緩慢地開往子衿回家的路。
突然一個急刹車,子衿猝不及防,一頭栽進蘇映寰的懷中。
她的頭埋在他的胸前,可以聞到他身上好聞的氣息,可以聽到他有力的心跳,此時這心跳也有些不那麼平靜,子衿臉紅得都抬不起頭來。
蘇映寰緊緊摟著她的腰。
子衿知道這個胸膛是不一樣的,以前她坐公交的時候也曾不小心摔入陌生人的懷抱,即使她立刻分開了也聞到那人的氣息,夾雜著汗味,陌生地可怕。
可是這個胸膛是不一樣的,子衿感到安心,想要永遠沉淪下去。
她的頭頂著蘇映寰的下巴,柔軟的發磨蹭著蘇映寰的皮膚,在這擁擠的公車裏,蘇映寰微微低下頭,鼻尖都是她發上好聞的水果氣息,他終於吻上她的發。
作者有話要對蘇映寰說:
作者:蘇先生,你其實槍傷已經完全恢複了吧?
蘇映寰:點頭。
作者:其實一點都不疼了吧?
蘇映寰:點頭。
作者:可你為什麼要說你還很疼?
蘇映寰:不說那小妮子會心疼我,讓我去她家嗎?
作者:(做沉思狀???) 嗯,蘇先生,言之有理,革命尚未成功,請君繼續努力。
蘇映寰:有一個私人的問題我一直想問你。
作者:但說無妨。
蘇映寰:為什麼讓我車禍在床上躺一年多?為什麼要讓我中槍?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你知道我流了多少血多疼嗎?
作者:(⊙o⊙)…我還有事,先走了。(腳底抹油快速逃離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