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搞得寒芳頭都大了。她頹然往地榻上一倒,呼道:“天呀,還讓不讓人活了?為何這麼複雜?”
嬴義表情凝重地說:“這裏出現楚國的物品,一定還有楚國人的奸細,我們必須要查出來。”
寒芳抱著頭蜷成一團,呼道:“我知道,可是如何查?我們總不能一個一個去問吧?我發現,我們兩個真的是一對笨蛋,也都不是什麼破案的好手!”想起電視上人家破案的效率和神速。她暗自苦笑,自己和嬴義還真是沒有這個天賦和本領。
嬴義思考了一陣,斬釘截鐵地說:“依末將看還是通知郡守,讓他來查。這事必須一查到底!”
寒芳電擊一樣坐了起來,“不行!你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你要是跟郡守說了,他一定會上報到嬴政那裏,以嬴政的性格,豈不把這些人全殺了?”
嬴義聽到寒芳直呼大王的名諱,吃驚地望著她。這是大不敬之罪,而且會殺頭的。
寒芳看到嬴義驚異的目光,心知其意,嘿嘿一笑,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訕訕道:“你忘了,我是大王特準不用遵守規矩的,我這樣喊他習慣了,一時未能改口。”
嬴義默默地點頭。想起離開鹹陽王宮時她就曾追著長安君成蟜打,後來還打了大王的頭一下,也沒見大王動怒。他驚奇又欽佩地看了寒芳一眼。
寒芳用商量的語氣說:“我們還是慢慢查吧,我實在是不想連累無辜。”
嬴義心覺得這樣對大王不忠,可是也不願違拗她的意思。遲疑了半晌,才點了點頭。
楚文化有濃厚的浪漫主義情調,崇尚自由,富有激情,善於想象,善歌好舞,但也信鬼好祠,重神厚巫,原始文化味道濃厚,還含有神話色彩。
寒芳想起這些,突然想到屈懷。她心裏一動,楚國的奸細還真多,屈懷會害我嗎?巴家誰的性格像楚國人呢?
寒芳腦海裏不停搜索著,琢磨著說:“這麼多人要查還真不好查,不過他的圖騰丟了,一定十分焦急和慌張,我們留心觀察一下有誰一反常態在找東西。”
嬴義猛然想起說:“您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內總管巴仁,如此穩重的人,今天早上我出去時見他匆匆忙忙,剛才還把您撞翻在地。且離開時好像就是在找東西。
“巴仁?”寒芳不以為然地搖搖頭,“這個人怎麼看都和浪漫激情、善歌好舞聯係不上。”
嬴義濃黑的劍眉好看的皺到一起,說道:“上次吃橘子時,您不是跟末將說任何事物不能隻看外表嗎?末將覺得人也是這樣。”
一句話倒說得寒芳啞口無言,她發現嬴義認真起來是滴水不漏。於是眯著眼睛笑道:“你還挺會活學活用的,孺子可教!”
嬴義靦腆地一笑,低著頭說:“是您教得好。”
寒芳瞪大了眼睛,說,“我們的嬴大人什麼時候也學會說恭維話了?日頭真是從西邊出來了。”
嬴義紅著臉辯解說:“末將是說真的,真的從您這裏學到了很多東西。您讓我寫的那些東西,我都銘記於心。”
寒芳拍著嬴義的肩膀說:“嗬嗬,記住了好,記住了好!將來你要是一不小心穿到未來了,或許還會有用處。!”
嬴義望著笑得打跌的寒芳,回味著她說的話,目光中流露出神往……
嬴義暗中調查了多天,也沒有看出巴仁的異樣。每天隻看到巴仁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地工作,打理巴府內部事務,晚上回到家後就再也沒有見他出過門。除了工作巴仁很少和人打交道。巴仁做起事來小心翼翼,為人謙恭有禮。因此此人口碑很好,隻是因為口吃至今沒有娶妻。
春天的腳步靜悄悄地來了。
隨著春天的到來,一片生機的景象便隨之來到四麵八方,整個世界像剛從一個漫長的睡夢中蘇醒過來。
一到春天,巴家的丹砂礦、銅礦和鹽礦又恢複開采,忙碌了起來。緊接著運輸隊開始工作,土地也開始耕種,所以各種事務也比較多。好在今年沒有什麼意外的事件發生,各管事又都獨當一麵,撐起了各自的一片天,因此寒芳總能忙裏偷閑樂和樂和。
巴清還是東躲西藏地不願意打理府內事務,這讓寒芳一籌莫展。她不知道巴清在故意躲著什麼,更不知道巴府裏麵出現的圖騰和她是否有什麼關係。
想不出來的事幹脆就不想。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寒芳相信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她忙裏偷閑和嬴義在院中種了一些花草,經過精心的栽培已經發出嫩芽。單等到春暖花開的那一天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