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心猿意馬(1 / 2)

嬴義不見了寒芳的蹤影,焦急地大喊:“韓姑娘!韓姑娘!”

“我在這裏!”一個聲音從地下悶悶地傳來,“快拉我上去。”

嬴義扒開草叢一看,寒芳倒栽蔥掉在一個坑內,隻露了兩條腿在地麵上不停地彈騰。嬴義忙扔掉手中的兔子,用力把她從坑內倒提了出來。

寒芳臉憋得通紅,齜牙咧嘴地說:“哎喲!摔死我了!——呸,呸!”吐了吐嘴裏的泥土。

嬴義看著跌得渾身滿臉是土的寒芳,臉花花的,又心疼又好笑,不停幫她打著身上的土問:“您沒事吧?”

“沒事才怪!”寒芳沒好氣地說,“你掉到那麼深的坑裏試試?——哎呀!哎呀!腰不能動了……”寒芳忍著痛,咒罵道:“也不知道哪個天殺的在這裏挖個坑,我咒他喝水嗆著,吃飯噎著,走路摔著,睡覺做噩夢……”

嬴義看著她的狼狽樣和滑稽的表情,又聽她罵的解氣,忍不住心裏暗自想樂。

“你還敢樂?你不知道洞有多深?裏麵黑漆漆的,再笑——再笑把你塞進去!”寒芳說著卻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嬴義聞言心裏一動,看了看黑漆漆的坑,兀自出神。

“你看什麼呢?我的腰快斷了!——哎喲,我的腳。”寒芳笑著抬腳去踢嬴義,卻發現腳踝也扭傷了。

嬴義忙扭過身,“我去找人。”

寒芳環顧了一下四周,荒草叢生,樹茂竹密,一個人影也沒有,怯生生地說:“別!別把我一個人丟到這兒,我害怕!”

“那怎麼辦?”嬴義左右為難。

寒芳左右望望,猶豫著說:“要不……你背我!你背我出去吧!離開這裏我就不害怕了。出去了再找人。”

嬴義略一遲疑,微笑著蹲下身把寒芳穩穩背在了背上。

寒芳趴在嬴義的背上,感覺他的後背寬廣得像一座山,手按在他寬厚的肩上,他的盔甲被陽光曬得燙燙的,好像隔著盔甲也可以感覺到他身體的溫度。

嬴義穩穩地走著。

寒芳忍不住哼起了歌:“我有一頭小毛驢從來都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它去趕集,手裏拿著小皮鞭,心裏真歡喜,一不小心跌在地上滾了一身泥……”

嬴義笑著問:“在唱什麼呢?剛摔了一跤,虧你還能唱的出來?”

“我在唱小毛驢兒。”寒芳眼珠一轉,壞壞地笑問,“你是不是說過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是。”嬴義毫無防備之心。

“那你給我學幾聲毛驢叫!”

“啊?”嬴義驚叫。

“啊什麼啊?快點!”寒芳重重拍了一下嬴義的肩頭,堅硬的盔甲震得她的手掌發麻。她吹了吹手,抬手抓住了他的兩隻耳朵,喊道:“你聽到了嗎?快學毛驢叫!”

“噢!”嬴義沒有想到她會擰他的耳朵,低呼一聲求饒道,“我學不出來!你饒了我吧!”

寒芳看著嬴義被自己耍笑得麵紅耳赤,咯咯笑了。

“唉!你何時才能不捉弄我?”嬴義無奈地歎氣,但是心裏說不出來的歡喜。

寒芳敲著嬴義的腦殼,訓道:“等到你完全開化了……我就再也不捉弄你!”

二人無拘無束地說著、笑著、走著……

眼見前麵到了園子門口,園外的巷道遙遙在望。嬴義突然放慢了腳步,寒芳也突然停止了說笑。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了。

兩個人仿佛從另一個世界回到了人間,這個人間世俗的人們,是不允許孤男寡女這樣無拘無束地交談和說笑的。

嬴義背著寒芳轉身慢慢出了荒園,迎麵正碰上四處尋找他們的虎賁軍。

虎賁軍看到嬴義背著渾身滿臉是土的寒芳均是一愣,忙迎了上來,“姑娘和大人果然在裏麵。卑職們看到門口有牌子,沒敢進去。”

寒芳和嬴義二人回頭這才看到門口的牌子上兩個醒目的大字:禁地。

嬴義掩飾著內心的失落吩咐道:“韓姑娘摔傷了,快備軟轎,找大夫。”

寒芳覺得心裏也空落落的,嘟著嘴解圍道:“我逮兔子,不小心掉坑裏了。”

虎賁軍狐疑地望了一眼,忙各自去準備。

路過巴仁家的院子,寒芳在嬴義耳邊輕輕道:“喂,嬴義,我剛才去巴仁家了,沒想到他還是一個挺會生活的人。院內種有花草,溫馨寧靜,屋內也布置得清新雅致。”

“哦?”嬴義隨口應到,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