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認為所有的一切老爸的“努力、拚搏、奮鬥、爭取”隻是因為——他怕花錢。他是現今社會中能把錢掰兩半兒花的極少數人中的一員。直到有一天,一個陌生人告訴我他這麼做的另外一種可能。】
方巳羽並不是逃避請客,其實是他根本就沒聽到明凡的話——作為摳門極品的兒子聽到也不會請,他的心思全在自己的眼鏡上了,在迷糊中他又來到被打倒的地方,下意識的找著自己眼鏡的殘骸。他在想也許找到的眼睛粘一粘還能對付,至少如果鏡框完好換一副鏡片也可以少挨點兒訓。
他就在操場的周圍、花壇、土坡上下找,也不知道找了多久,忽然聽到一個人說:“那小子傻了吧,怎麼繞著柳樹轉了十幾圈了啊!”另一個熟悉,哦不,刻骨銘心的聲音說:“你才傻了呢,人家心裏不痛快,轉幾圈關你什麼事!”方巳羽定住腳步,果然有點兒頭暈,他甩了甩頭,定睛看時,那兩個人已經繼續向前走了,一個是一米八多的高挑青年,一個是一米七左右的瘦弱女子,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向教室。
果然是她,方巳羽心裏叫苦,這個女孩子他心儀已久,結果今天的糗樣卻偏偏讓她看到,真是……唉!方巳羽痛苦的往樹上一靠,兩秒後終於忍不住拿腦袋就往樹上撞,“砰砰”,你還別說,還真叫寸,真沒白撞,小羽隻覺得頭上砸下一物,不疼,挺輕的,貼近地麵一看,竟然是自己遍尋不著的眼鏡,原來被當時的大力抽射給踢到柳樹上掛著了,本來柳條就柔軟,禁不住什麼重量,叫小羽這麼一撞,自然就掉下來了。可是,小羽將眼睛舉到陽光底下一看,嗬,好家夥,鏡片是連渣兒都沒剩,腿兒也歪的不成樣子了。
痛苦啊,但是也比屍骨無存好交代一些。不過小羽轉念一想,回家和老爸怎麼說?說被人踢的壞了?依著老爸的性格還不得到學校來找那幾個小子要賠償啊,別說自己根本不認識那幾個人,就是認識也不能讓老爸再有借口到學校光明正大的給自己丟人啊!算了。找到眼鏡的喜悅頓時消散,看了看眼前的柳樹,方巳羽重重的歎了口氣,又將那眼鏡的殘骸掛了回去,“留個念想吧。”
小羽正轉身準備回到教室去血拚他的“聽”能力去,鼻子卻撞到了鐵板。
“喲,還真有緣啊,又是你這個小四眼,怎麼,眼鏡掛樹上等著下崽兒啊?”說話的正是這次“眼鏡”事件的正主,邊上陪著的幾個人都放肆地笑起來,笑的方巳羽心裏一陣揪痛。從未有過的一個念頭就這樣湧進了小羽的腦海裏——反正也是這樣了,不如就和他們拚了,也許被他們打暈了就不用再麵對這樣那樣的難題和各種各樣的囧事!方巳羽的眼睛慢慢的充滿了血色,不斷顫抖的手慢慢的握緊。
“劉達保,你下午不用上課麼?”
劉達保後脊梁一陣冒涼氣,回頭一看馬上把頭低下了,“上,哪能不上呢!您的課我忘不了,我這不是正往教室走呢麼?不會遲到的,絕對不會。”“我看你這架勢倒是不想上了,這小子做什麼影響你這個太保的心情了,值得因為修理他而被我修理麼?”“不不,沒那回事啊,我走了老師,早點兒回教室去提前預習一下哈,再見!”
知道是一位老師經過,自己的架是無論如何打不起來了,小羽的心似乎一下子解除了束縛,一陣輕鬆,不禁苦笑自己果然不是好勇鬥狠的料啊。抬頭看到的竟然是東方敗那張撲克臉,臉上的苦意更濃了。
“老師好。”
看著眼前的方巳羽,東方覺得很奇怪,一種叫憐惜的情感使東方不能命令自己的腿離開這裏。“你今天沒挨罰,是不是覺得很幸運啊?”老師的話中透著點兒猙獰,可是不知為什麼,小羽心中卻沒有預想的恐懼,他囁喏了半晌,居然鬼使神差的說:“老師,我不該讓您同情我,我,我,他們說,我讓您破例了,我,對不起!”東方有點兒好笑的看著這個少年,“你覺得對不起?那就用實際行動來告訴大家我沒有破例不就完了。”說完,東方竟然就這麼走了。
老師什麼意思?小羽忽然意識到那意味著——極限訓練。自己這身子骨恐怕連最基礎的萬米跑都夠嗆能完成吧,不過老師似乎說他有課,就是沒有時間限製嘍,沒跑過怎麼知道不行!你自己多嘴就應該做,那還有臉麵再讓人免啊,小羽想到這裏,毅然轉身向東側操場走去。
東側操場的跑道是250米的,因為是老舊的操場,什麼設施也沒有,體育課大多不在這裏上,隻是學生們自行鍛煉的場所,這裏便成了東方敗指定的基礎極限訓練場所,現在已經接近上課時間,竟然還真有一個人在跑,看來是難兄難弟,有伴了,小羽苦笑了一下,也開始了。前麵的人見小羽來跑,並沒有慢下來等他,保持著一個勻速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