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從楊修的房裏搜出了這個。”陳瑾楓掀開衣袖,從裏取出了一張殘破的紙張。
裴談身邊的侍衛立刻上前接過片紙,傳於裴大人手中。
裴談一看,雙眼突然閃過一絲莫名的神情,隨即他的表情嚴肅起來:“這,應該是突厥文字吧。難道這個楊修有通敵賣國的嫌疑。”
“據客棧店主說,楊修死的那天晚上,有一個蒙麵黑衣人曾經來找過他,說的正是突厥話。”陳瑾楓抬起眼睛,看著裴談。
“這麼說,楊修果然是個叛國者。”
“大人先聽完在下的敘述再下結論。當日店小二小伍曾告訴我,他曾經隱隱約約偷聽到楊修與黑衣人的對話,說道什麼叛變,犯上,要其自行了斷之類的話。”
“難不成楊修當時並不想賣國,這個突厥人便要挾他自殺。”
陳瑾楓並沒有反駁裴談,隻是輕輕搖了搖頭:“接著第二天清晨,店主便死了。”
一絲精光由人群中閃過,陳瑾楓微微一笑,雖然他並沒有刻意去看,但卻知道投來這絲精光的主人是誰。陳瑾楓冷笑一聲繼續說道:“店主死得很是奇怪,他斜趴在靠左手的牆邊地上,一柄長劍由左背肋骨方向斜**去,由右肩胛骨捅出。”
“確實奇怪,難不成是因為店主告密,被突厥人知道後,殺人滅口了嗎?”裴談思忖著,一隻手不自覺地又捋起了胡子:“我想這個突厥人應該就在我們中間。首先他如果是個生麵孔,大可不必蒙著臉,其次從楊修死後我便禁止了大家的出入,他既能知道店主告密,必是店內之人。”
“不,這個突厥人並不存在。”一語出口,眾學子皆睜大了眼睛。
“當日店主告之我突厥人說的是突厥話,想來他必然不懂中原話,不然這麼明顯的跡象不是在暴露自己嗎。然而小伍卻聽到楊修房內的談話內容。我曾試探過小伍,當時我問他‘小伍,你懂突厥語嗎?我最近對突厥語比較感興趣,想找個老師學一學,你有沒有這樣的朋友?’,‘我哪懂啊,我身邊也沒這樣的人,如果你想學,我倒是可以向別人打聽打聽看看。’
由此可見小伍並不懂突厥話,也不曾知道店主會突厥話,那麼這兩個人必定有一個人在說謊。既然突厥人不會中原話,那他在房裏說的話,必然是小伍能懂的中原話,這樣看來,店主必然說謊了。”
“如果這個突厥人就是為了引起別人的注意,明明懂得中原話,卻專門在店主麵前說突厥話呢?或者他本就是個中原人,故意偽裝成突厥人。”
“這個想法我也有過,但隨後我做了一件事,讓我更加確信是店主說了謊。為了印證我的判斷,我拿著那張紙去找店主,店主告知我,上麵寫的是‘注意大唐動向,隨時起兵攻下’。”
“什麼,這還了得,看來突厥人已經開始行動了。”裴談拍案而起,神情滿是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