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地方？”一絲慌張閃過，秦良勉開始底氣不足。
“你的長甲裏。”秦良勉一聽，下意識地將自己的手指尖藏於掌心，尖尖的指甲生生地摳進肉裏，但肉體上的痛楚卻絲毫壓不過心裏的震驚。
思緒良久，秦良勉終於長舒了口氣，聲音脆弱而慵懶，隱隱之中帶有一絲疲憊：“是的，小伍是我殺的，因為他不是個值得相信的人。”秦良勉慢慢地蹲坐在地上，開始了自己的敘述：“店主是我讓小伍去殺的，條件便是事成之後我給他五百兩銀子，而他永遠地消失在長安。誰料想，店主被他殺死後，小伍卻反悔了，他威脅我，必須拿一千兩銀子方能息事寧人，否則便會報官。為了銀子，他連這條小命都可以不要，我知道所托非人，便產生了殺他的念頭。想當初殺店主的時候我沒有出麵，隻是為了防止有一天事情敗露的時候還可以保全自己，而小伍的貪婪讓我覺得因為自己的一時心軟導致現在這樣的局麵，真是後悔不已，隻有自己動手才能永除後患。於是那天，我便開始計劃了殺小伍的行動。當天晚上，李敬予的肚子疼，其實是我在他的茶杯裏下了瀉藥，為的就是能夠嫁禍於他。一切如我所願，進行得很是順利，小伍也死在了我的手中，我雖然明知道瑾楓聰明過人，但我計劃得如此周密，想來他應該不會查出什麼，但萬萬沒有想到，我低估了你。”秦良勉抬起頭來，眼中閃動著那抹熟悉的精光。
“那你為何要殺店主？”裴談大怒，這個凶手隱藏得也太深了。
“因為一個秘密，一個天大的秘密。”秦良勉的目光有一些放空，似乎在想著什麼，臉上居然呈現一種莫名其妙的微笑。
“之所以選擇店小二去殺店主，是因為他偷聽到了我們的談話，也讓他知道了我們的秘密。本來小伍就該死，但我並不是個殺人狂，看到他那可憐的樣子也動了惻隱之心，於是勸誡他永遠都不得說出來。沒想到，他居然以此威脅於我。”
“既然你和店主是同謀，兩個人共同守著一個秘密，那為什麼還要殺他。”裴談很是不解，他不明白這樣的凶手到底在想些什麼。
“那是因為，他覺察到了一些事情。”陳瑾楓接過話頭，從侍衛手中拿回那張殘破的紙張：“我前麵說過，店主在突厥人的事上麵說了謊，為了印證我的判斷，我將這張紙拿給店主，而店主卻念了出來‘注意大唐動向，隨時起兵攻下’。”
裴談點了點頭。
“但他萬萬沒想到，就在我找他之前，我將這張紙進行了略微的改動。大人您看。”陳瑾楓將紙張展於裴談麵前。裴談看著這張紙，絲毫看不出哪裏有改動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