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悲催的相親(4)(1 / 1)

"我走了。"鄧佳佳說。

"我送你吧,我這就叫我老公開車過來,他在公司加班,離這裏也不遠。"女人拉住鄧佳佳的胳膊。

"不了,前麵就是車站,謝謝你了。"

"那你叫什麼啊?給留個聯係方式吧。"

"不了。我走了。"鄧佳佳把胳膊抽離了女人的手,輕輕按摩著臀部,慢慢地走向車站。

魏德平一手撫摸著一個女人裸露的脊背,一手拿著香煙,猛吸一口,緩緩吐出來,像是在吐著一肚子的無奈。

"怎麼了。讓你老婆嚇得魂不附體了,以前沒見過你這麼失魂落魄地抽煙。"女人抖了抖背,從魏德平隆起的肚腩上撐起身子,依在了靠枕上。她把睡衣的帶子向上提到肩膀上,收起了那早已瀉光的春色,嘟起嘴來看著身邊的這個男人,這個已經在那裏一聲不吭地坐了半天的男人。

魏德平的心理是複雜的。剛才老婆劉心如的話雖然一如既往地視他如無物,但是卻點醒了他:毛毛今天過生日,我這個做父親的竟全然不知,錯,不是不知,是忘記了。怎麼能忘記這個特殊的日子?就在六年前,他還因為產房傳來的喜訊奔走相告於親友之間--我有兒子了。可是現在,他卻沒廉沒恥地摟著另一個女人猥瑣地銷魂。他的心裏的那絲懺悔不是因為妻子,而是源於兒子。雖然天天都因為各種正當或不正當的理由遲遲不回家 ,但是每天早晨他卻還是忍著困意送毛毛去上學。魏德平可以躲得過七八年前對劉心如海枯石爛的誓言招致的懲罰,卻躲不過永遠不會泯滅的父愛。

"蘭蘭,我得早點回去。"魏德平盯盯牆上的掛鍾,又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沒錯,已經四點了,他得趕緊回去準備蛋糕。他想要糕點師現做的,所以必須騰出更多的時間。在兒子的事情上,他不想也不願敷衍。

"就知道你會這樣。魏德平,你捫心自問,天天晚上就和個賊一樣,在我這裏待不了多久就往家裏趕。好不容易周末編個加班的瞎話,到我這裏待幾個小時,卻又急著要走。我這兒的門是城門啊?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啊?"女人用手狠狠地推了一下魏德平,表情裏明顯帶著一股輕蔑,"你走吧,走了就再別來找我了。"

又是一個"捫心自問",這四個字最近以極高的頻率出現在魏德平的周圍。上次有人投訴他的虛假宣傳,讓他捫心自問;剛才老婆來電話,讓他捫心自問;現在就連當初投懷送抱的小三也讓他捫心自問。做男人的難處在這一刻似乎顯得尤為突出,不論是做個好男人,還是像他這樣做個連自己這關都過不去的壞男人,都非常難,隻是難的角度不同。

"蘭蘭,你這是什麼話。毛毛今天過生日,我這當爸的能不早點回去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天天都可以依著你,但唯獨這天不行。八月十一號,這是我兒子的生日啊!"

"呦呦呦,看把你大義凜然的,要不是你老婆催你,你還能記得起你兒子的生日?甭在我這兒裝了,我早就看透了,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尤其是你這樣做廣告的男人,說不定天天把我當傻子忽悠呢。你想走就走吧,反正現在咱們是相看兩厭,你瞧你打完電話後這狀態,回去的路怕都嚇得不認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