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明月高懸,銀色的光輝直灑而下,為黑暗大地披上一層銀紗,朦朧而美麗。
高大的古木,枝葉繁茂,投下一片巨大的黑影,在彷如銀河一般的畫布上繪出一隻擇人欲噬的恐怖怪獸。銀月下的樹影中站著三人,兩女一男,中心閃爍著一個泛著五彩的小型圓盤,赫然正是趕往天龍城西區的雲白一行。
張晚秋手中拿著雲白製作的陣盤,輸入兩種屬性之力,陣盤立即變成一半火紅一半翠綠,竟然是火屬性和木屬性之力,她的眸中泛出原來如此的神采,果然被他猜中了。
雲白和李小米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趕到李仙羨的身邊,不過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兩人都有求於張晚秋,隻能由著她的性子在此處暫停片刻。
與張晚秋的表現不同,李小米絲毫不在意陣盤等級什麼的,泛著彩光的陣盤讓她心情沉到了穀底,晚秋姐姐的樣子,好像完全沒有玩夠,真不知道還會拖到什麼時候。李小米不敢當著張晚秋的麵表現出不滿,隻能將心裏的怒火轉向雲白。
“哎呀!小米,你踩我幹什麼,又不是我要拖著的?”雲白誇張的大叫起來,故意讓張晚秋聽見,引起她的注意。
誰知道沉浸在神奇陣盤中的學者絲毫不為外部因素打擾,繼續埋頭研究陣盤的奧秘。雲白臉色頹然,李小米則是火氣大增,這下可苦了雲白,像熱鍋上的青蛙一樣蹦蹦跳跳,躲避李小米瘋狂的攻擊。
越是深入了解這個陣盤,張晚秋越是驚訝。並不是因為陣盤製作有多麼高明,相反這個陣盤極其簡單,簡單的過分,張晚秋浸淫此道多年,還沒有見過這麼簡單的陣盤。
不過。就是因為簡單,才會讓人感覺玄妙。一般的陣盤需要事先設計陣法,然後注入陣盤之中,之後這個陣盤的性質就完全被定了下來。無法改變。無論陣盤是什麼作用,以後都不能修改。也不是不能修改,隻是修改起來比製作新的陣盤還要麻煩,誰也不會選擇做撿了芝麻丟了西瓜這樣的傻事。
之所以說這張陣盤簡單,是因為它裏麵不包含任何陣法,是一張空白陣盤,一般這樣的陣盤屬於失敗的作品,但是這個卻完全不一樣。因其特殊的製作工藝與設計技巧,能夠瞬間容納任何陣法,無論是大型陣法還是小型陣法。都能完全容納。
這一點讓張晚秋百思不得其解,這種設計工藝和技巧早已超出了她的認知,她相信即使在未來數百年乃至數千年都可能不會出現,雲白又是怎麼掌握的?
對於天眼族人而言,製作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但是創造某一種新的技術,困難程度超出了普通人的想象,所以張晚秋雖然能夠擁有王後的心眼,但依然無法製造出超越個人水平的作品。
因此,她斷定雲白身上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張晚秋對雲白的興趣再度高漲,未知事物對一個研究學者而言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對張晚秋而言尤其如此。
張晚秋問雲白道:“這究竟是一張幾級陣盤?暗、水、火、木,我自身的屬性隻有兩種,暫時隻能知道其中的四種屬性,但是絕對不止四級這麼簡單。不說嗎?小米,你來試試,輸入真氣就行了。”
雲白一把搶過透明陣盤。道:“不用試了,九種,金木水火土明暗空雲,也可能是十種,全屬性陣盤。我也沒辦法完全說清楚。”
“你本身有十種屬性之力嗎?這怎麼可能?”張晚秋狐疑的打量著雲白,有些猜不透他。陣盤的屬性之力並不是與生俱來,而是製造者注入的屬於自己的屬性之力。製造者越多可能,陣盤可能擁有的屬性之力就越多,等級越高。
千人白大褂在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內,製造出三級陣盤,十分不容易。但是雲白憑借一己之力創造出如此高等級的陣盤,簡直就是一個奇跡,不僅要求技藝的高超,對本身的體質要求更為苛刻。
全屬性體質,在龍神大陸數千年的歲月裏都從未出現,而且按照一般的經驗,體質屬性越多,其修為提升速度越慢,像雲白這樣的存在,純粹可以看做一個超現實的怪胎。所以張晚秋完全不相信。
雲白聳了聳肩:“也許我就是為了製造陣盤而降生於世也說不定。”
“這話留著騙鬼去吧,你小子肯定有什麼瞞著我,你不想說也可以,沒事,總有一天我會把你裏裏外外解剖的幹幹淨淨,讓你再也沒有任何秘密。”
雲白嗬嗬一笑:“你舍得嗎?其實除了把我解剖之外,還有一個辦法能夠知道我所有的秘密,嫁給我……”
“你給我去死!”張晚秋一拳錘在雲白胸口,將他打飛,撞在粗壯的樹幹之上,青黃色的樹葉紛紛而落,瞬間鋪上了一層青黃色的地毯。
除了渾身酸痛,胸口好像壓著一塊巨石,呼吸都十分困難,雲白知道這還是張晚秋手下留情的結果,造丹境武者根本就不是此刻的他能夠撼動的。到了此時,雲白才發現手中空無一物,抬頭看去,張晚秋的俏臉已經逼到了雲白的眼前,嬌豔欲滴的紅唇讓他蠢蠢欲動,差點化身禽獸。
“拿來!”張晚秋親啟紅唇,發出冷然的命令聲。
雲白一翻白眼,裝傻充愣道:“拿什麼東西來?”
“我看你是不到棺材不落淚!”犀利的粉拳仿佛從虛空之中伸出,劃破了空間,停在雲白胸口之處,拳勁掃過,刮得他全身衣衫亂舞,皮膚好像有一萬把小刀在刮擦一樣,疼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