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因為餘瓊平時都會在這個時間來天台做操。他是個忌妒心很重的人,餘瓊曾和我說起過。”
“那天為什麼要把車開到120邁?”
“有人在追我……追得很緊,我必須馬上脫身,車禍隻是一場意外……隻是意外。”
“是誰在追你?”
“是他,餘瓊的未婚夫。那天餘瓊來找我,滿身的傷痕,她說他一直懷疑我們,她再也受不了他的多疑和虐待了,唯有一死了之。我們當時在門口剛說了幾句話,他就趕來了手上握了一把刀氣勢洶洶的,為了避免餘瓊讓他砍傷,我就拉著餘瓊開車離開,沒想到他發了瘋似地追了上來……”
錄音帶就此結束了。
崔醫生關掉了錄音機,從抽屜取出一張白紙說道:“作為心理醫生,我想幫你做一次大膽推理設想?當然這個設想你可以完全否定,不過我確定這種推理結果很可能會比任何的藥物都要管用。”
袁也作了個深呼吸後,默默地點了一下頭。
“這是一個案件,一個由多個罪犯嫌疑人參與的案件,裏麵的主謀應該是兩個人,那個你提到過的女孩子曲茵茵和你女朋友的未婚夫。
他們采用的是眾口說金的方式來引你入套,然後在精神上一記一記地慢慢折磨你,相信後麵他們一定準備了許多更精彩的節目正等著你呢。
你的心髒病突然間全愈,我想應該是進行了換心手術,至於為什麼會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進行換心手術,隻有一種可能性,有人瞬間發生腦死亡,有可供的活體突然出現,這個對象有百分之八九十的可能性就是那個摩托車上的人,曲茵茵的男朋友,你母親利用手中的權勢將這一切做得天衣無縫,本來一樁重大交通事故大事化小,小事化無。而那個無辜的摩托車男子不但喪了命而且奉獻了自己的心髒。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我認為至少那個騎摩托的男子的名字中,至少有一個字是‘也’。
老實說,我猜你的女朋友現在很可能已經凶多吉少。
還有句題外話,你根本不懂女人,有時候男人眼中煙花般的情感,其實一直都是女人心目中的全部,煙花轉瞬即逝所留下的美好,會讓女人一輩子都刻骨銘心,愛情對於女人,從來都不是可以用邏輯來解釋的事情。”
袁也聽完,一句話不說轉身衝出了診所。
崔醫生晃了晃腦袋,得意地從抽屜掏出來一本筆記本,低頭記錄了起來,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他看了一眼來電號碼,慌忙拿起了電話:“哥……衛生局檢查隊的人還沒有來,不過我倒是幫你接了一單生意,是個失憶的家夥讓我幫他找記憶,那家夥居然沒有看出我們哥倆誰是誰,他講了一個酒吧女化身厲鬼的故事,我幫他三下五除二就推理出來了,你弟弟我那推理小說可不是白寫的。還有那催眠自從你教過我一次後,我居然能運用自如了。”
電話裏的人似乎問了一個問題。
“他,好像叫袁也……對就是這個名字。”
電話那頭傳來狠狠地咒罵聲:“你個蠢貨,壞了我的大事了。”
袁也飛奔到公路上攔了輛計程車直奔自己的家,他知道他的家裏一直存放著的,那些貌似無用雜貨的層層疊疊的包裹,可能一直都是所有事情的症結所在。
回到家的時候,袁也看到家裏的大門打開著,裏麵還不斷傳來悉悉索索的的聲音,走進一瞧原來是他的母親正在費力地搬動著那些堆積在家裏的東西,有將近一半的東西已經被她處理掉了,剩下一大塊擺放過物品的印記。
“媽。你這是要幹什麼?”袁也擋在了母親的麵前。
“傻小子,你看不到媽媽是在幫你清理垃圾嗎?一大箱一大箱的蠟燭香熏我居然整理出來了整整七八箱,還好我有相熟的蠟藝公司的朋友,已經讓他們來車拉走了。真不知道你是怎麼了,居然會囤積這麼多的蠟燭香熏。”母親繼續動手整理餘下的物品,似乎並沒有停手的意思。
袁也順手撿起一個落在牆角處的蠟燭香熏——淡紫色的刻著熟悉的“也”字,原來……人的心髒居然有記憶和暗示的功能,它居然能夠讓袁也找到了那家小店並買下了裏麵所有的剩餘物品,袁也不禁打了個寒戰。